說完,喻夫人直接離開廚房去了二樓。
臥室里,休息的喻先生問:“誰來了?”
他現(xiàn)在的身體每況愈下,連下樓的力氣都沒有太多,平時就待在有大陽臺的臥室,曬曬太陽,澆澆花,吃吃藥。
不過小半年的光景,喻先生卻已經(jīng)頹廢的像個耄耋老人,精神頭早已不復存在。
喻夫人關上房門,臉色不佳:“喻沁,還有尤景潤。他們帶孩子來了。”
“誰?”喻先生坐直身體,“尤景潤?他們怎么一起來了?特意帶孩子過來看看的嗎?”
喻夫人嘆氣:“我看喻沁那個意思,是想要復婚。”
喻先生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難看,“我不同意!”
“你別生氣。”喻夫人安撫他,“他們的事我們管不了,我們養(yǎng)好我們的身體就行了。喻沁主意正,而且性格越來越執(zhí)拗,根本說不聽。”
“那就讓他們滾啊!”喻先生氣到劇烈咳嗽。
“消消氣,喝點水。”喻夫人道:“好歹把場面應付過去,其余的我們不參與就是了。”
“場面?”喻先生冷笑。
沒過多久,喻沁上來敲門:“爸媽,吃飯了。”
喻夫人扶著喻先生起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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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餐桌。
喻先生出現(xiàn)時,倒是讓尤景潤意外了下。
記憶中不多的幾次見面,喻先生永遠都是文質(zhì)彬彬的模樣,滿身的文人氣質(zhì)。
如今,卻完全像個蒼老到需要人時刻照顧的老人。
尤景潤道:“伯父。”
喻先生看他一眼,態(tài)度冷漠的應了一聲:“嗯。”
喻沁趕緊對尤景潤說:“爸身體不舒服。”
尤景潤當然不會在意。
落座后。
喻沁作為全場唯一一個話多的人,負責調(diào)解氣氛,以防太過冷場。
“爸媽,你們看看你們外孫啊,多可愛。”
喻先生看了眼兒童座椅上的外孫,那只手……
他收回視線,連想逗弄的心思都沒有。
喻沁察覺到后,內(nèi)心有些受傷,“爸媽,你們不能因為他的手殘缺就這么對他啊。”
“他的殘缺是誰造成的?”喻先生冷聲反問。
喻沁:“我……”
尤景潤輕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別頂嘴。
喻沁心中有些暖意。
尤景潤知道護著她了,真好。
如此,她哪怕對父母不滿,也沒再繼續(xù)說,反倒是主動給他們夾菜。
“以后我們會有健康的孩子。爸,你養(yǎng)好身體,過兩年含飴弄孫。”
喻先生話都沒接,全程沉默著吃完飯。
吃過飯后,依舊一句話沒有,就讓喻夫人送他上樓了。
直到他們準備離開,兩位老人都沒有再出現(xiàn)。
為此,喻沁覺得很愧對尤景潤,“對不起啊,我爸媽他們……”
“沒關系。”尤景潤對答如流:“我理解他們。我們帶孩子走吧。”
“謝謝你,景潤!”喻沁眼底的開心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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