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黃權被這番強詞奪理,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張松根本不給他機會,繼續對著劉璋說道:“主公您想??!如果郭司徒真想吞并益州,以他那雷霆萬鈞的攻勢,為何只打一個墊江?
他完全可以順江而下,將整個巴郡都屠了!但他沒有!”
“他只是懲戒了抗命的泠苞,便停了下來。這說明什么?”
張松環視眾人,一字一頓,字字誅心。
“這說明,郭司徒是在向我們表明態度!他是在告訴全益州的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只要我們乖乖遵守約定,他就是最可靠的盟友!
可如果有人陽奉陰違,不把主公您的命令當回事,那泠苞,就是下場!”
這番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辭,竟說得理直氣壯。
偏偏劉璋這個軟弱無能的蠢貨聽完,居然覺得……非常有道理!
對啊,郭獨射要是壞人,干嘛只打一個墊江?
他打墊江,是因為泠苞不聽我的話,先動的手!
這么說來……錯的不是郭獨射,是泠苞?是泠苞不把我這個主公放在眼里?
看到劉璋那動搖的眼神,黃權的心,一瞬間如墜冰窟。
完了。
這個主公,已經蠢到無藥可救了。
“主公!您千萬不能再信他的鬼話了!”黃權急得幾乎要撞墻,“這是他的一面之詞!他在為江東軍開脫罪責??!”
“黃別駕此差矣?!睆埶捎朴普f道,“我所是否屬實,主公派個人,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如今,江東軍主力已至江州。主公可立刻派遣一位使者,前往江州面見郭司徒。
一來,為泠苞抗命之事,向盟軍道歉。
二來,探探對方口風,看他們下一步到底想干什么?!?
“只要我們姿態放低,誠意做足。我相信,郭司徒一定會既往不咎,繼續履行盟約,幫我們去攻打張魯的!”
張松的提議聽起來合情合理,既能解決危機,又能摸清底細。
劉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連連點頭:“對!對!子喬之有理!就這么辦!快!派誰去呢?”
他的目光在堂下掃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面如死灰的黃權身上。
“公衡,你為人最是穩重。就由你,替我跑一趟江州吧。你一定要替我向郭司徒好好解釋,這都是誤會!
我們益州,是真心實意想和他們結盟的!”
讓最反對引狼入室的黃權,去向那頭惡狼搖尾乞憐。
這簡直是天下間最荒誕,最諷刺的命令。
黃權的心,在滴血。他看著劉璋那張愚蠢而懦弱的臉,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絕望。
他知道,自己這一去,無異于羊入虎口。
但他不能不去。
因為,他是益州的臣子。
黃權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只剩下死寂。
“臣……領命。”
他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每一個字,都耗盡了他最后的力氣。
看著黃權那蕭索決絕的背影,張松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陰冷的弧度。
……
成都城內這番暗流涌動的鬧劇,很快便通過情報,送到了郭獨射的案頭。
叮!宿主,你的內應張松表現堪稱完美!一通神級忽悠,直接把劉璋那個二百五給忽悠瘸了!
還順便把他的死對頭黃權送到了你嘴邊!這操作,騷斷腿!系統獎勵嘴炮值+80000!
郭獨射看著情報,冷笑不已。
劉璋啊劉璋,你真是蠢得清新脫俗,蠢得讓我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了。
他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黃權么……也好?!?
“就讓我來會一會,這位益州的最后一位忠臣,看看他這根骨頭,到底有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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