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站起身,拂袖而去。
房俊趕緊站起身,躬身施禮:“微臣恭送陛下……時辰不早,微臣告退。”
“哼!”
“……”
房俊直起身看著內(nèi)侍以及皇后寢宮的兩名宮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惴惴不安,無奈嘆了口氣。
皇后也是個沒眼色的,這不是添亂么?
卻又不能施禮當(dāng)著宮人的面吐槽皇后,只得擠出一個笑容:“煩請回稟皇后,微臣多謝皇后體恤!”
“喏。”
兩個宮女半個字都不敢多說,低著頭,躡手躡腳的退后幾步,而后轉(zhuǎn)過身邁著小碎步飛快逃走……
房俊出門,看著夜空飄飄落雪在宮燈映照之下猶如粉白桃花、落英繽紛,再嘆一聲,由內(nèi)侍引領(lǐng)出宮而去。
……
甘露殿。
桌案上青銅燭臺燃著三支蠟燭,燭光柔和,映照在皇后蘇氏白皙的側(cè)臉上勾勒出絕美輪廓,只是在聽聞宮女回稟之后,秀美面容露出錯愕神色,繼而素手扶額、懊惱不已。
聽到之前長樂、晉陽已經(jīng)送去菜肴,而自己派人前去之后陛下拂袖離席,便悔之不迭。
雖然陛下從未吐露心跡,但有關(guān)于市井之間對于自己與房俊諸般流甚囂塵上必然是在意的,而自己居然在長樂、晉陽之后也送去菜肴,陛下誤會倒也情理之中。
長樂與房俊有夫妻之實(shí)、且誕下麟兒,晉陽對房俊一往情深、非君不嫁……自己偏偏與這兩位做出相同舉動,那又算是怎么回事?
孰料本欲修好夫妻間之嫌隙,卻弄巧成拙。
“可知陛下去往何處?”
“回皇后,陛下去了沈婕妤寢宮。”
“……”
皇后蘇氏輕捶了一下額頭,懊惱之余,心中也泛起幾分惱怒。
夫妻同床共枕多年,也曾一度共度時艱、舉案齊眉,為何到了今日卻是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如此欠缺?
看了眼窗外宮燈映照之下紛紛落雪,皇后心中泛起涼意。
“回去準(zhǔn)備一下,明早與我一并前往東宮小住幾日。”
“喏。”
待到宮人退去,皇后蘇氏一個人坐在窗前,容顏冷落、眉目染愁。
對于陛下失望之極。
或許此后余生,也只能指望太子了……
*****
馬車由側(cè)門駛?cè)耄搅碎T廳停駐,房俊下車并未返回后宅,而是提著燈籠來到前院書房。
房玄齡正秉燭讀書,書案上堆滿了筆記、便箋,盧氏剛好送來一碗?yún)姺靠∫贿吪闹珙^落雪一邊走進(jìn)來,頓時眉毛豎起、眼眸瞪圓。
“深更半夜你不會去睡覺,跑到這里作甚?”
“呃……”
房俊錯愕,回頭看了一眼窗外,心里估摸一下,不解道:“也才掌燈沒多久吧,酉時還未過去,哪能睡這么早?”
盧氏沒好氣道:“你自己不睡,還不讓你爹睡呀?有什么話白天再說,免得你鼓搗出來那些個歪理邪說惹得你爹冥思苦想、茶飯不思,連覺也睡不好!”
“……”
房俊這才反應(yīng)過來,母親這是怕他又來與父親討論那些個“政治經(jīng)濟(jì)”的論點(diǎn)、知識,惹得父親不好好睡覺。
笑著道:“母親放心,今日是有要事與父親母親商量。”
徑自坐在書案一側(cè),看著書案上的參湯:“父親是該好好補(bǔ)一補(bǔ)。”
房玄齡搖頭:“我身體又不虧虛,喝這東西作甚?你快幫我喝了吧。”
“遵命。”
無視母親盧氏瞪圓的眼睛,房俊端起參湯喝了一大口。
而后在母親不滿的目光之中,說道:“對于小妹的婚事,您二位有何想法?”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