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安的臉色難看,敷衍說,“沒什么,就是聽聞那祖孫受到過賊人的欺辱,想要替他們主持公道。”
“二位大人放心,我等定會嚴懲不貸。”
岳大人說完,又蹙緊了眉頭,語氣關切,問道,“對了,謝大都督墜崖之后,可有找到線索?”
他一臉的情真意切,好似真什么都不知情,只是單純擔憂昔日的上峰,想要得知對方的行蹤。
江淮安凝視著,有些絕望,莫非,姜遇棠真的是落入南詔人之手了。
他們在這最后一個城池搜尋無果,便帶著人馬打算離開,為了能盡快回去,便打算東下走水路回去。
而他們苦苦追尋的姜遇棠,彼時被關在了船艙當中,宛若一葉浮萍,在一望無際的江河不知飄蕩了許久。
她的意識渙散,額頭鼻尖滿是細汗,是在兩場過后,那人傷口裂開,換藥的期間癱軟昏睡了過去。
姜遇棠嚴重缺水,喉嚨也是無比腫脹發痛,齒上是凝固的鮮血,唇瓣被燒的干裂開了。
饒是如此,卻未有一聲服軟,連虛與委蛇,都不愿與謝翊和周旋了。
闃然暗沉的艙房內,謝翊和痛徹頭顱,清瘦的脖頸上是咬傷,血肉淋漓,駭然可怖。
他的膚色冷白,精壯的胸膛上面,留下了抓痕紅印,倒像是剛經歷了一場廝殺。
謝翊和面無表情,在床榻上人給托了起來,喂了清香的花茶,接觸到了水源,姜遇棠無意識吞咽著。
謝翊和指腹擦過了她唇角的水漬,長臂枕著姜遇棠的腦袋,將人圈在了懷中,靜默注視著。
他頓了頓,手指覆在了姜遇棠溫婉的眉眼,從她挺翹的鼻描繪摩挲而下,停在了那柔軟的唇瓣上。
謝翊和俯身,落下了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抱著姜遇棠,慢慢躺下合眼。
姜遇棠再次睜眼,艙房內點了燈,床榻凌亂只剩下了她一人,身上是干爽的,卻還是免不了刺痛和酸脹。
那些混亂的記憶襲來,姜遇棠的臉色一白,就看到了肌膚上的痕跡,分外刺目。
屈辱與崩潰交織,成了滿是痛恨。
又讓他們之間的溝壑,扯的更深了一些。
木門外傳來動靜,艙門打開,謝翊和從外走了進來,衣冠楚楚,頭部頸間,都纏著白色的繃帶。
他的臉色冷漠,眼神卻是肆無忌憚,在床旁拿出了一個瓷瓶,“藥,你來還是我來。”
姜遇棠這才看去,目光是淬了烈火般的仇恨。
“那夜,我該砸死你的。”
謝翊和冷笑了下,“那你該加把勁了,免得又落入到這境地。”
他久曠數月,眼前人又是心上人,難免食髓知味,下手沒輕沒重,替姜遇棠擦洗之后,就去拿藥了。
回來,就見姜遇棠醒來,不出意外,迎接他的是更上一層樓的仇恨,涼意透心,渾身冰冷。
這惡人的標簽,注定是這輩子都洗脫不了。
他重新凈了手,擰開了藥瓶,欲要掀開被子,卻被姜遇棠阻攔。
她的臉上是不加以掩飾的厭惡,“滾!”
謝翊和的眉眼陰沉,手中的力道加重,姜遇棠怒瞪著摁住,在此刻對峙,較上了近。
她的身子虛弱,又有許多不適,臉色不自覺白了幾分,眼神滿是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