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找誰?”
是陌生面孔,他臉色再次一沉。
“你是蘇清晚朋友?”
“啊,我不是,您是找蘇小姐是吧?她已經不住這了,這件公寓她已經委托給我,讓我幫忙收拾,然后賣掉,我是房屋中介。”
她要賣房子?
沈硯川周身的寒意幾乎要凝成實質,他盯著眼前的房屋中介,仿佛要從對方臉上看出謊的痕跡。
“是她請你來演戲?她給了你多少錢?”
中介一臉懵,“什么?我不懂您的意思,什么演戲?”
直到現在,沈硯川依舊以為蘇清晚是在和他鬧脾氣,可中介的反應不像假的。
沈硯川終于感覺到了不對。
“她什么時候搬走的?”他忽然發問,聲音里像淬了冰。
中介被他的氣勢嚇得后退半步,趕緊翻出手機里的記錄。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好一個昨天晚上!
沈硯川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胸腔里像是有團火在燒,又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悶得發疼。
他一直以為蘇清晚的“消失”只是鬧脾氣,卻沒想過她會做得這么絕。
離職,賣房,像是要把和他有關的一切都徹底剝離。
他轉身下樓,坐進車里卻遲遲沒發動,窗外的公寓明明和他上次來沒區別,可他看著那扇空蕩蕩的窗戶,心里的空洞感越來越清晰。
那個總是安安靜靜坐在辦公桌后,會在他熬夜時默默遞上一杯熱咖啡,會把所有文件整理得一絲不茍的身影,好像真的要從他的世界里徹底消失了。
“蘇清晚,你敢。”
沈硯川一拳砸在方向盤上,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他皺眉收斂了一些情緒。
“硯川,你怎么還沒回來,還在加班嗎?我給你燉了湯,你忙的話,我給你送去吧。”
江淺淺好聽的聲音響起,沈硯川的臉色卻不像往日一般溫柔,但聲音如常。
“不用了,今天有應酬,你早點休息,不用等我。”
電話那頭的江淺淺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溫柔的語調。
“那好吧,你少喝點酒,注意身體。”
沈硯川“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指尖還殘留著砸方向盤時的鈍痛。
他盯著手機屏幕上江淺淺的名字,第一次覺得這溫柔的聲音有些刺耳。
如果是平時,他也許會直接回去,但今天,他莫名想喝酒,他將車開去了酒吧。
而此時江淺淺那邊已然察覺到了不對,她思索著把電話打給了白朗。
“白助理,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有點事想問你,我看硯川心情好像不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有點擔心。”
江淺淺多解釋了一句,白朗那邊因為她和沈硯川的關系,并沒有隱瞞。
過了一會,江淺淺掛斷電話,眸子盯著手機,緩緩變得深邃。
他再次打給沈硯川,卻沒有接通。
她索性打給了蘇清晚。
而此時蘇清晚剛剛下班,她上車剛系好安全帶,手機響起,她掃了一眼,清冷的眸子便暗了幾分。
她本不想接,但她想了想,還是接起,有些事,她應該做個了斷,要不然江淺淺總是聯系她,也會讓她心煩。
“江小姐,有事?”
“硯川是去找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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