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卻知,婚后誰收拾誰還不一定。
沈天予轉身回房。
元瑾之給顧楚帆發信息,說:楚帆哥,白姑娘讓我轉告你,她身體日漸好轉,家中生意也因為顧家的幫襯比從前興隆很多,他們一家都很感激。她讓你往前看,不要再拘泥于那個諾。她昨天就讓我轉告你,我考慮了一晚,覺得如實相告比較好。
顧楚帆盯著信息,腦中映出白忱雪蒼白文弱的身形。
是的,她現在是文弱,以前是孱弱。
再調養幾年,大概就和正常人一樣了。
他為她開心。
至于往前看,他現在對女人和婚嫁都已了無生趣,如果白忱雪和施詩分別結婚,他可能會孤獨終老。
他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輕滑出兩個字:謝謝。
元瑾之把剩下的事情處理好,接著關了手機,躺在床上。
聽說這十三朝古都,地下古墓遍地,她少時是和家人一起來的,半夜躺在床上總覺得窗戶上趴著個帶皇冠的鬼,越想越害怕,嚇得她連滾帶爬地跑到了哥哥元慎之的房間,被他笑話了好一通。
她以為長大了,就不怕了。
她伸手關上床頭燈,躺著躺著,忽然覺得臉上陣陣涼氣襲來。
房間突然變得極其靜謐。
靜到她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她慢慢地扭頭朝窗戶看去,厚重的窗簾上不知何時趴了好大一坨陰影。
本就有心理陰影,此時一看嚇得她噌地掀了被子,跌下床,拔腿就朝沈天予房間跑去。
飛也似的跑到他的房間,她一把掀開他的被子,跐溜一下鉆進他的被窩,一把抱住他的腰嚇得瑟瑟發抖。
沈天予伸手摟住她的后背,問:“怎么了?”
元瑾之聲音顫顫巍巍地說:“鬼,我房間有鬼!”
沈天予道:“你是接受唯物主義教育長大的,怎么也信鬼?”
元瑾之牙齒發抖,“我以前不信的,但是我外公懷鬼胎,還有你,種種種種,我信了,這世上的確有鬼。”
沈天予道:“不是鬼,是丹,它跟過來了。”
元瑾之這才想起那么大一坨,的確像食猿雕站在那里。
它坐飛機要提前申請,要進籠子,且要用布遮蓋,有的客機只能托運,怕它受罪,這次就沒帶它,沒想到它居然千里迢迢地飛過來了。
元瑾之已經有些日子沒哭了,此時眼圈不由得泛潮,被丹感動到了。
她松開沈天予,從被子里鉆出來。
來到自己房間,拉開窗簾,外面果然是丹!
它用巨喙啄打著玻璃。
元瑾之急忙打開窗戶。
丹跨進來。
元瑾之一把將它抱進懷里,抱得緊緊的,聲音潮濕對它說:“我的好丹丹,姐姐不會有孩子,以后你就是我的孩子,我把你當女兒疼。”
丹不高興地搖晃腦袋。
好像在抗議,它明明是妹妹,想做他們娃娃的小姨,怎么突然降了輩分,變成女兒了?
它不要做女兒,它要做小姨。
它張開嘴發出低低的嬰兒啼哭聲,表達它的抗議。
沈天予玉立于墻邊,道:“它不想當女兒。如果你實在喜歡孩子,以后可以收養一個。”
元瑾之想到秦小昭,回:“算了,萬一收養的孩子品行不好,反倒麻煩。”
沈天予眸色微沉,不知為何腦中突然閃過盛魄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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