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云家大門口。
霍宴州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車旁,視線一直緊盯著云家緊閉的院門。
別墅二樓主臥的燈還亮著,他知道云初沒有睡。
霍宴州看了眼手給云初發的消息,云初依舊沒回。
事實上,從很早時候起,云初就再也沒有回復過他的消息跟未接電話。
她沒有拉黑他的聯系方式,卻無視他。
她身邊可以是任何人,卻唯獨不讓他再靠近。
這種揮之不去的無力感就像一把鈍刀,時時刻刻凌遲著他,讓他隱隱作痛,卻又不致命。
可他,偏偏什么也做不了。
他快被這種無力痛苦交織的感覺折磨瘋了。
聽到身后開車門的聲音,霍宴州轉身。
霍家老宅的管家匆忙從車上下來。
霍宴州看了眼管家,又回頭看了眼二樓窗口未熄滅的燈。
霍宴州的眼神一點一點暗了下去。
他已經猜到了原因,但還是沉聲問了一句:“你怎么來了?”
老管家恭敬的說:“少爺,老爺子讓我過來把您帶回去,”
老管家見霍宴州遲疑的凝視著云家大門,再次提醒說:“云醫生的電話已經打到老爺子那里了,是不會下來見少爺了,少爺還是隨我離開吧,”
霍宴州攥緊手手機,怔怔的望著別墅二樓亮燈的窗戶看了好一會兒,然后轉身上了自已的車。
接近凌晨,霍宴州一身酒氣回到家。
搖搖晃晃進來臥室,看著整潔的房間里大床上灰白色床品,霍宴州瞬間清醒了。
“吳媽!”
大半夜的吳媽聽到叫聲,穿戴整齊快速從保姆房出來。
霍宴州指著床上的灰白色床品問吳媽:“誰讓你換的?”
吳媽被霍宴州的暴怒嚇了一跳,然后趕緊解釋說:“少爺,少夫人臨走時用的那套床品您都用好久了也不讓換,昨天夫人過來看到后,就讓我拆下來換洗了,”
霍宴州用力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他指著大床上:“給我換過來,現在!”
霍宴州吩咐完去了浴室,吳媽趕緊把曬洗過的床品給換回來。
凌晨,主臥。
霍宴州渾身上下一件深色系睡袍躺在大床上,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
無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身邊空蕩蕩的位置,霍宴州一顆心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攥緊。
不管他如何翻身,如何尋找,這張大床上再也嗅不到云初身上熟悉的味道。
霍宴州側身躺在大床上,抱緊懷里的被子。
腦海里閃現他跟云初剛結婚的時候。
云初說新中式的婚慶床品不利于他入睡,他最常用的灰白色調死氣沉沉。
趁他不在家,云初把家里的所有床品全部給換掉了。
當天晚上,他就讓她把床品給換回來。
可是云初卻堅持說,田園風返璞歸真,會給人一種清新靜謐的感覺,休閑又貼近大自然,能很好的幫助緩解他的失眠。
他當時有電話打進來,只是冷冷的回了她一句:“如果床品能治愈失眠,就沒醫生什么事了,”
他依稀記得云初當時的表情,是委屈的。
可是等他通完電話從書房出來,云初還是把床品給換好了。
她無視他的冷臉,親昵的蹭到他懷里,雙手圈著他的腰問他晚飯吃了沒有,要不要去廚房給他煮面。
...
那時候的云初,對他是真的好。
可是現在,卻連見都不愿意看見他。
說好要牽手一輩子永遠不會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