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的任何場合,他都是老狐貍,不會為任何事情起波動,但看到許,還是淡定不住。
兩年前,剛認識許的時候就是這樣。
他還記得,初次在老宅看到她,她是坐在陸硯舟的副駕駛室。
即便沒有任何交流,即便只是匆匆的一眼。
但那一眼,他一直沒忘記。
后來多次的接觸,看到她的認真,她對工作的態(tài)度,以及專業(yè)知識,還有她的邊界感。
她所有的種種性格,他都喜歡,都欣賞。
打開副駕駛室車門讓許上了車,霍少卿繞過車頭回駕駛室的時候,他甚至是小跑過去的,心情格外的愉悅。
對于他這種級別的人物來講,這個情緒是很少見的。
沒一會兒,車子啟動,霍少卿說:“葉老師,跟我出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心理壓力吧。”
霍少卿這話,明顯是指今天緋聞的事情。
聽著霍少卿的話,許看著他,一笑道:“沒有的,我不太在意外界的看法和說法。”
嫁給周京延的那三年,她早就練出來了。
許說不在意,霍少卿臉上的笑意也更加明顯了。
而且他今天的著裝也沒有平時那么嚴肅,而是偏休閑風,和許站在一起還挺般配的。
車子繼續(xù)往前行駛,兩人聊天的話題很輕松,都是許工作上的事情。
聊著聊著,看許不小心還聊到兩年前的事情,霍少卿就笑得更明顯了。
這便證明,許在他跟前已經(jīng)沒有任何防備。
她信任他。
二十來分鐘后,車子停在江邊停車場,兩人便并肩往前走在江邊。
專心聽著許講工作上的事情,霍少卿覺得她說什么都很有意思,而且特別喜歡看許說話的樣子,特別喜歡她跟自己沒有距離感。
“葉老師今天心情不錯。”話到這里,霍少卿又問:“聽說東升想在a市建立分公司。”
霍少卿的問話,許說:“內(nèi)地這幾年發(fā)展的很快,在a市建立分公司我們也可以學到很多東西,所以韶光已經(jīng)在選地址。”
霍少卿:“東升的決定不錯,a市不會讓你們失望。”
許一笑:“我相信會是這樣的。”
兩人邊走邊聊,手背不小心碰觸到一塊,許沒有刻意的避開,也沒有把手背背在背后。
……
這會兒,酒吧里。
周京延情緒不高聽著秦湛他們聊天時,他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振動的亮了。
武放打過來的電話。
周京延見狀,拿起手機就去靜處接聽。
電話接通之后,武放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他說:“周總,葉小姐又和霍秘書長一起出去了,兩人江邊散步。”
聽著武放的匯報,周京延本就不太好的臉色,這會兒更不好了。
側(cè)轉(zhuǎn)過身,周京延從兜里拿出香煙和打火機,就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煙圈緩緩從口中吐出,他把手機從耳邊拿開,最后冷清清把電話掛斷。
盡管一直在告訴自己,葉時只是葉時,他并不是許許。
但情感還是沒法控制,還是在意。
沒有辦法釋懷。
此時此刻,周京延多多少少有些體會到許那幾年獨守空房,許看著他隔三岔五上熱搜的心情了。
壓抑,很壓抑。
然而,許和霍少卿現(xiàn)在的相處,與周京延在婚那幾年比起來,那只是小巫見大巫,什么都不算。
默不做聲的抽完煙,周京延回到酒吧,拿起自己的外套和手機,便要先走。
秦湛見狀,好笑的說:“你把我們叫來,你這說就走。”
周京延什么都沒說,自顧自還是走了。
沒去其他地方,而是去了許所住的酒店。
自從上次在墓園碰到周京延之后,許這趟回來,連許家老宅都沒敢去,她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也不想和周京延再有任何牽扯。
直到晚上快十一點,霍少卿終于把許送回來。
他開的不是公車,是一輛陸虎。
看霍少卿一身休閑裝下車送許,周京延冷不丁就白了霍少卿一眼。
心想,他完全就是孔雀在開屏。
看到這里,周京延卻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難道,他真要聽秦湛的,要去把頭玩意染黑。
目不斜視看著酒店門口,直到看到許進酒店,看著霍少卿開著離開,周京延也沒有離開。
依他的判斷,霍少卿和許現(xiàn)在應該只是短暫的接觸,還沒有發(fā)展出其他關系。
不知道在酒店門口待了多久,不知想了多久,周京延這才啟動車輛,這才離開酒店。
只是回去的路上,每每想到霍少卿那精神抖擻的樣子,周京延便介意自己這頭白發(fā)了。
……
這會兒,酒店的包房。
許剛回到房間洗完澡沒一會,葉韶光就把她的房門敲開了。
看葉韶光走進她房間,許問:“今天和光大談好了嗎?”
許所說的光大,是一家實企企業(yè),這兩年公司下坡很厲害,老板已經(jīng)撐不住,打算把辦公大樓轉(zhuǎn)出去。
重新買地建樓時間太緩慢,所以葉韶光想把這家公司的大樓接手過來,這兩天一直在和對方接觸。
許的詢問,葉韶光說:“價格方面還在談。”
完說,葉韶光又問許:“今晚又和霍少卿一起出去的?”
許頭上裹著白色毛巾,點了一下頭:“嗯,和他一起去江邊走了兩圈。”
許的坦白,葉韶光神色明顯黯淡了很多。
雖然一直在想,只要她以后的伴侶不是周京延,是誰都可以,但看她真和霍少卿走近,心里多少還是吃味了。
自己陪了兩年多的女孩,看著她一步步從重度抑郁走出來,他舍不得讓給其他人。
垂眸看著許,葉韶光抬手撫了撫她的臉。
許見狀,把他的手拿開,繼而笑著說道:“我覺得你前幾天跟我說的話很對,我還這么年輕,我不應該對任何事情失去希望。”
“周京延他只代表他個人,代表不了一個整體。”
許的覺醒,葉韶光一笑的把手揣回兜里,不緊不慢說:“這倒好,我給你開導出來,你去嘗試接受別人了。”
葉韶光話到這里,許抬手把臉邊的散發(fā)撩到耳后道:“霍少卿人挺不錯的,他很直正,也比較沉穩(wěn),兩年前我打過交道。”
低頭看著許,葉韶光很直接的說:“我也很不錯,我也正直,也沉穩(wěn)。”
葉韶光的自夸,許被逗笑。
緊接著,她抬頭看向葉韶光說道:“霍少卿讓我很放松。”
許話到這個份上,葉韶光笑說:“你現(xiàn)在也不用著急做任何決定,可以綜合看看,而且你現(xiàn)在不用被任何身份束縛,你不再是周京延的妻子,你的選擇很多。”
葉家二小姐的身份,而且自身技術過硬,許的選擇性太多了。
葉韶光的鼓勵,許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謝謝你葉韶光。”
時隔兩年,經(jīng)歷了一次‘重生’,許心態(tài)比兩年前更穩(wěn),也更成熟了。
之后,又和許聊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葉韶光便回他自己房間了。
……
等到了第二天上午,周京延比平時去公司要晚。
眼下,他前腳剛進公司,員工就紛紛和他打招呼。
“周總早。”
“周總早。”
“周總早。”
只不過,他們和周京延打招呼的時候,情緒比平時高昂,而且一個個全盯著他的腦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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