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虛偽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
“傅靳年,你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傅總前腳剛走,你后腳就迫不及待地召開股東大會,想要獨攬大權,真當我們這群老家伙都是泥捏的不成?”
傅靳年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這種無聲的蔑視,徹底激怒了蔣華。
他冷笑一聲,聲音陡然拔高,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不過是老總裁傅漣蘅在外面和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野女人生的私生子!”
“一個血脈不正的野種,有什么資格來接手老總裁親手打下的基業?!”
轟——!
這個驚天大秘密,如同最猛烈的炸藥,在會議室里轟然引爆!
在場除了少數幾個人,大部分股東都露出了極度震驚的神色。
他們只知道傅靳年是傅漣蘅的二兒子,卻從不知道,他竟然是私生子!
多年前,網上確實曾有過類似的傳聞。
說傅靳年并非閔祥玉親生,但那消息很快就被壓了下去,再無人提起。
沒想到,今天竟然被蔣華當眾揭了出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燈一樣死死地盯在傅靳年身上,震驚、鄙夷、幸災樂禍,不一而足。
然而,處于風暴中心的傅靳年,臉上卻依舊沒有半分波瀾。
蔣華見他毫無反應,心中冷笑更甚,繼續加碼:
“我們這些傅氏的老人,絕不可能讓一個血脈不正的人,來玷污老總裁留下的心血!”
他環視四周,煽動性地說道:
“如今的傅氏,表面看著輝煌,內里早就被蛀空,成了一盤散沙。”
“你傅靳年雖然也是老總裁的兒子,但想讓我們信服,除非你能拿出讓我們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本事來。”
他說完,得意地看著傅靳年,等著看他如何應對這必死之局。
然而,傅靳年只是淡淡地對身后的周勤使了個眼色。
周勤會意,立即將手里捧著的那厚厚一疊文件,一份一份地,分發到在場的每一位股東面前。
“這是什么?”
有人疑惑地拿起文件。
當他們翻開第一頁時,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緊接著,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在會議室里響起。
每一個人的臉色,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震驚,恐懼,難以置信……
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副荒誕的眾生相。
因為那份文件里,記錄的不是別的,正是他們每一個人,這些年來,私底下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貪污受賄、以權謀私、暗箱操作、出賣公司機密……
一樁樁,一件件。
時間、地點、人物、金額,所有細節都羅列得清清楚楚。
證據確鑿。
蔣華也拿到了屬于自己的那一份。
他翻開,只看了一眼,便如遭雷擊。
文件里,赫然是他這些年如何挪用傅氏的公款,在外面偷偷成立了另一家科技公司,如何利用傅氏的名義和渠道為自己的公司拉攏客戶,如何一步步轉移傅氏的核心技術……
所有的一切,都寫得明明白白。
這……
這怎么可能?!
這件事他做得極為隱秘,連閔祥玉都不知道。
傅靳年……
傅靳年他是怎么查到的?!
就在眾人被這從天而降的“催命符”砸得魂飛魄散之時,傅靳年緩緩地站起了身。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群面如死灰的“功臣”。
“我給各位一周的時間,將你們手底下所有和閔家有關的生意、合作、人脈,全部切斷。”
“傅氏集團,不養一心伺候二主的人。”
“一周后,如果各位還沒和閔家斷干凈,那就別怪傅氏不念舊情,將各位趕盡殺絕。”
蔣華猛地回過神。
他“豁”地一下站起來,指著傅靳年氣急敗壞地怒吼:“傅靳年!你這是強盜行徑,是威脅!是勒索!”
“是嗎?”
傅靳年嗤笑了聲,勾了勾唇角:“我同樣會用這一周的時間,給各位一個,我為什么能掌控傅氏的理由。”
說完,他不再看這群人一眼,轉身邁開長腿,徑直走出了會議室。
周勤緊隨其后。
會議室內亂作一團。
股東們面面相覷,每個人眼中都充滿了不可置信。
傅靳年這一手,釜底抽薪,實在是太狠了!
這根本不是在和他們商量,而是在單方面地宣判死刑!
“蔣總,這、這怎么辦?”
他們原本是來壓迫傅靳年的,可傅靳年這一招,若是把他們的‘罪證’公之于眾,別說是占領傅氏了,能不能逃過法律制裁都是個問題。
蔣華瞇著一雙眼。
“慌什么?”
“既然傅靳年沒有動手,就證明他現在還不能動手。”
“別忘了,他若是現在將我們所有人趕出傅氏,傅氏就成了一個空殼子,他就只能做個有權無力的掌權人。”
到時候,就算是得到了傅氏又如何?
還不是只能眼睜睜看著傅氏被其他虎視眈眈的集團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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