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們不敢再糾纏,只好一步三回頭,扭著水蛇腰,不情不愿地離開了包廂。
偌大的空間瞬間安靜下來。
白萋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眼神里的不屑毫不掩飾,連帶著對溫硯塵的觀感也差到了極點。
“溫總,有話就趕緊說,我很忙。”
她的語氣里透著明顯的不耐。
自從上次被他拉著投資那個什么唐氏綜合征特效藥的項目,結果血本無歸,她對溫硯塵就沒了好臉色。
溫硯塵像是沒聽出她話里的火藥味,慢悠悠地起身,親自為她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酒液,遞了過去。
“白小姐火氣這么大,先喝點,降降火。”
白萋瞥了一眼那只晶瑩剔透的酒杯,冷嗤一聲:“抱歉,我從不喝這種劣質酒。”
“劣質酒?”
溫硯塵挑了挑眉,笑了起來,“白小姐,這可是1982年的羅曼尼·康帝,一瓶的價格,夠買你身上一套高定了。”
白萋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顯然不為所動。
溫硯塵也不惱,他坐回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我知道,上次項目的事,讓你心里不痛快了。”
“但是白小姐,我們得把賬算清楚。”
“這個項目前期賺錢的時候,你可沒少分紅。”
“這一來二去的,你其實也沒賠多少,不是嗎?”
“別這么生氣了。”
“那是因為我抽身快!”白萋冷冷地打斷他,“不然現在,恐怕早就被你拖下水,陷進去了!”
“怎么會呢?”溫硯塵攤了攤手,一臉無辜,“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我怎么可能真的讓你賠得傾家蕩產?”
白萋懶得跟他廢話,沉默著,渾身都寫著“抗拒”二字。
溫硯塵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說實話,最近跟傅靳年明爭暗斗,我這邊……確實有點力不從心了。”
“所以,想再找白小姐談個合作。”
他身體微微前傾,聲音里帶著誘惑:“這次的合作,你一定會感興趣。”
一聽到“合作”兩個字,白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當即就站了起來,作勢要走。
“溫硯塵,我再也不會相信你那些所謂的能賺大錢的項目了,別再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她的話說得決絕。
溫硯塵動作更快,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讓白萋根本掙脫不開。
他稍一用力,就將她重新按回了沙發上。
“白小姐,別這么激動。”
他臉上的笑容依舊掛著,眼底卻已經泛起了冷意。
白萋冷著臉,甩開他的手:“放開!”
溫硯塵沒想到,之前那個項目的失敗,竟然讓這個女人對自己產生了這么大的偏見和敵意。
他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白小姐,你對我的印象,未免也太差了點。”
白萋不想回答。
這個男人,巧舌如簧,最擅長給人洗腦,她不想再聽他多說一個字。
就在這時,溫硯塵忽然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他拿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點了幾下,然后將手機遞到了白萋面前。
“看看這個。”
白萋一臉不解,根本沒有接手機的意思。
溫硯塵挑眉:“看看吧,我保證你看完之后,一定會改變主意,答應跟我合作,一起對付傅靳年。”
白萋瞇了瞇眼,心里的警惕提到了最高。
她遲疑了幾秒,最終還是接過了手機。
屏幕上,是一張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看起來私密性極高的醫院,建筑風格是典型的歐洲樣式。
而照片的主角,赫然就是她自己。
照片里的她,比現在要年輕幾歲,神情憔悴,正行色匆匆地走進那家醫院的大門。
白萋的臉色,在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間,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她手指顫抖著,迅速按下了刪除鍵,將那張照片徹底抹去。
溫硯塵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她,沒有阻止她的動作,嘴角甚至還噙著一抹冰冷的笑意。
“你……你從哪兒弄來的這張照片?!”
白萋刪完照片,猛地抬頭,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驚恐和顫抖。
她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她在y國那家醫院做檢查,行事一向隱秘,怎么可能會被人拍到?
最重要的是,她和溫硯塵認識,滿打滿算也不到半年。
他怎么會去調查她幾年前的事情的?!
“白小姐先別急。”
溫硯塵慢條斯理地收回自己的手機,放回口袋里,“回去可以再好好考慮考慮我的提議。”
他站起身,走到白萋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像兩個深不見底的旋渦。
“你不用詫異我怎么會有這張照片。”
“因為,我知道你所有的事情。”
“我不但有照片,我還知道,你去那家醫院,是去做什么檢查。”
他俯下身,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一字一頓地說道:
“只要你跟我合作,我可以保證,以后每一年,你都不用再提心吊膽地飛去y國,做那個該死的檢查了。”
白萋的身體猛地一僵,瞳孔驟然收縮,錯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心底涌上無盡的寒意和恐懼。
這個男人……
他到底是誰?
他怎么會知道她最大的秘密?
他太可怕了。
白萋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她一秒鐘都不想再待在這里。
她猛地站起身,因為動作太急,高跟鞋差點崴了一下。
她顧不上整理自己凌亂的心緒,甚至不敢再看溫硯塵一眼,轉身就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包廂。
溫硯塵看著她倉皇逃離的背影,嘴角的弧度越發冰冷。
他重新坐回沙發上,端起那杯被白萋嫌棄的羅曼尼·康帝,放在鼻尖輕嗅了一下,然后仰頭,將杯中昂貴的酒液一飲而盡。
本不打算啟用白萋這顆棋子,但傅靳年來勢洶洶,勢必要將他徹底碾碎的架勢,他有些招架不住。
更何況因為楚綿炸了他的貨,他賠了幾十個億出去,再不找人合作,他恐怕真要擋不住傅靳年了。
當年在不同時間段被送入研究所的五人,除他之外,另外三人已經浮出水面。
還差最后一個。
那個人比他和岑紹川、白萋、楚綿進入研究所的時間都要久,就連國那兩個該死的也不知道是誰。
溫硯塵一杯一杯地喝著,心底冷笑。
那第五人,或許已經被折磨死了?
管他呢,反正與他而,這個人存不存在都沒關系。
而白萋,將會是他最有用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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