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什么特殊的環境下,也沒有任何氛圍的烘托。
下午四、五點的陽光正從他們身后的落地窗傾瀉而入,將整個門框染成了溫暖的金色。
那道金光像是獨獨為他們二人打造的舞臺追光。
男人一身利落的黑色襯衫,領口微敞,袖口隨意地卷著,露出結實的小臂和腕間那串深色佛珠。
他身形高大挺拔,一手插在西褲口袋里,一手松松地環在身側女人的腰間,姿態慵懶,金色的光線勾勒出他分明的下頜線和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窩在光影中顯得愈發立體,那雙平日里清冷無波的黑眸,此刻在暖光下,竟也染上了幾分柔和的溫度,正垂眸凝視著懷里的人。
而他懷里的楚綿,穿著最簡單的黑色衛衣和同色系的鉛筆褲,腳下一雙干凈的小白鞋,寬大的衛衣遮住了她玲瓏的身段,卻襯得她整個人愈發嬌小。
夕陽的光芒柔和地灑在她身上,為她漆黑的發絲鍍上了一層毛茸茸的金邊。
她微微笑著面朝史密斯。
一個強勢霸道,一個清冷疏離。
在歐式古老建筑的背景和落日余暉的烘托下,竟奇異地融合成一幅和諧又極具沖擊力的畫面。
“哦,我的上帝……”
史密斯看呆了。
他扶著鋼琴站起身,碧色的眼眸里滿是藝術家看到絕美之物時的狂熱:“你們簡直就是繆斯女神和阿波羅的降臨。”
他激動地搓著手:“請允許我這個老頭子,為你們拍一張照片,可以嗎?我保證,這絕對會是我所有藏品里最珍貴的一張!”
楚綿和傅靳年都有些不明所以。
只覺得這老頭兒還是跟以前一樣,性子活潑跳脫得不像個七十歲的人。
“可以。”
楚綿點頭,隨即又看著傅靳年。
傅靳年不知道史密斯突然這么興奮是為何,但楚綿答應了,他也點了下頭。
得了允許,史密斯立刻興奮地讓助理取來一臺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古董相機。
他舉起相機,對著門口的兩人,“咔嚓”一聲,將這幅畫面定格成了永恒。
拍完照,史密斯才心滿意足地放下相機,走上前熱情地擁抱了一下傅靳年,又對楚綿行了個紳士的吻手禮。
“我還有一個半小時就要趕飛機離開京城了,”史密斯不舍的說,“能在這最后的時間里見到你們,我真的太高興了?!?
楚綿和傅靳年跟著他走進音樂室,在柔軟的沙發上坐下。
“走得這么突然?”
傅靳年開口,聲音沉穩。
“是啊,要去其他地方巡演。”史密斯嘆了口氣,給他們倒了兩杯紅茶:
“本來想早點告訴你們的,但我也聽說了傅家最近的動蕩,知道你,傅,肯定忙得焦頭爛額,所以就沒好意思打擾?!?
“但臨走前,如果見不到你們,對我來說絕對是一種遺憾,所以還是忍不住通知了你們。”
楚綿端著茶杯,心不在焉地聽著,腦子里卻在飛速盤算。
一個半小時,時間太緊張了。
她要怎么才能避開傅靳年,單獨和史密斯聊那個音頻?
那段旋律里藏著最重要的秘密,或許能解開八音盒和機關盒的謎團,甚至……
解開傅靳年的秘密。
“下一站是哪里?”傅靳年問道。
“北境。”史密斯說出這個地名,語氣凝重:“那是個戰亂多發的地方,我希望我的音樂,能給那里的人們帶去一點點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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