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北境”兩個字,楚綿下意識地抬眸,和傅靳年對視了一眼。
她想起了權拓和商舍予。
傅靳年的那兩位朋友,就來自北境。
“您的音樂擁有震撼人心的力量,”傅靳年看著史密斯,語氣肯定,“一定可以?!?
史密斯嘿嘿笑了,像個被夸獎的孩子。
他轉頭看向楚綿,碧色的眼睛里滿是欣賞:“楚小姐,以后有機會,我們一定要再好好探討音樂,你非常有天賦,和傅一樣,都是被上帝親吻過的天才。”
傅靳年曾是國外炙手可熱的音樂才子,后來因為車禍,就再也沒碰過音樂。
“您過獎了?!?
楚綿謙虛道,“我在音樂方面還只是一知半解,以后還需要史密斯先生多多栽培。”
“哦?”
史密斯聞,挑了挑花白的眉毛,笑著問:
“這么說,你今天來,是有音樂上的問題要問我?”
“如果有,我非常樂意,單獨留出半個小時的時間來為你解答?!?
楚綿心里一跳。
正愁找不到借口把傅靳年支開,沒想到史密斯竟然主動給了她一個臺階。
這簡直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她壓下心頭的詫異,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確實有些問題,想跟您探討一下?!?
傅靳年聞,看了她一眼,隨即很自然地站起身:“你們聊,我四處轉轉?!?
楚綿對他點了點頭。
傅靳年和那個史密斯的助理一起走出了音樂室,助理還體貼地為他們關上了門。
房門“咔噠”一聲合上。
“好了,我親愛的學生,”史密斯臉上的笑容愈發慈祥,“你是我見過最勤學好問的人,隨便問吧,我算得上是你的半個老師了?!?
楚綿今天來得匆忙,音頻文件都還在楚家老宅,她只能憑著記憶。
“先生,我最近聽到一段旋律,”楚綿組織了一下語,“但不確定它是出自哪個國家的風格,想請您幫忙聽一聽?!?
“當然?!?
史密斯做了個“請”的手勢。
楚綿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將那段刻在腦子里的旋律,用最低的聲音輕輕哼唱了出來。
但不能讓史密斯聽出全部,她只能裝作不熟悉的樣子,哼得斷斷續續。
中間甚至偏了好幾個調子。
史密斯原本還帶著笑意,閉著眼,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跟著節奏輕輕敲打。
可敲著敲著,他的手指突然頓住了。
他睜開眼,碧色的瞳孔里寫滿了疑惑,直直地看著還在繼續哼唱的楚綿。
直到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楚綿才睜開眼,問道:“先生,您能聽出這段旋律的風格嗎?”
史密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用一種極其古怪的眼神看著她,反問道:“你怎么會……哼唱出音樂大家沐流云的代表作?”
沐流云?
楚綿愣住了。
她自認聽過的音樂大家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卻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沐流云……是誰?”
史密斯的表情更奇怪了:“雖然你唱的不全面,也跑調了,但的確是哼唱出了她三十多年前,在阿婆羅演唱的那首驚艷世人的名曲《錦曲》,卻不知道她是誰?”
楚綿茫然地搖了搖頭。
史密斯發出一聲惋惜的長嘆。
“沐流云啊……那是三十多年前,紅透大半個南亞洲的音樂天后?!?
“她是真正的藝術家,作詞、作曲、編曲、演唱無一不精,她的音樂風格自成一派,融合了古典與現代,東方與西方的精髓,是那個時代當之無愧的傳奇?!?
楚綿沒想到,一段神秘的音頻,背后竟然牽扯出這樣一位傳奇人物。
“那這位沐流云,如今在哪里?”
她追問道。
史密斯搖了搖頭,苦笑道:
“一代天后,離奇隕落?!?
“沒人知道她在哪。”
“自從三十多年前,她在阿婆羅的歌劇院上一展歌喉后,就徹底消失在了公眾視野里,再無音訊?!?
三十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