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貨呢?”溫硯塵手指再度收緊,完全不理會他的插科打諢。
那批藥,是他花了巨大的心血從國弄回來的,是他“景岳研究所”下一個項目的核心。
光是打通沿途的關節,就花掉了九位數。
岑紹川的眼神冷了下來,腦海里閃過昨晚在碼頭驚鴻一瞥的那道黑色身影。
那么熟悉的身形,除了她,還能有誰。
他勾起唇,眼里透出幾分看好戲的邪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咳……楚綿現在,應該也受了傷?!?
“楚綿”兩個字,像一個開關,瞬間掐滅了溫硯塵身上所有的暴戾。
他掐著岑紹川脖子的手,猛地松開了。
岑紹川身體一軟,順著墻壁滑坐在地上,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起來,身上的傷口也跟著一陣陣抽痛,他齜牙咧嘴地捂著肋骨,在心里把溫硯塵這個暴君罵了一萬遍。
溫硯塵站在他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陰影,將他完全籠罩。
他好看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什么意思?”
岑紹川抬起頭,緩過一口氣,臉上的表情變得邪肆又玩味:
“那批貨,八成是被你的心肝寶貝給毀的?!?
“她炸了整艘船,還差點把我一起送上西天。”
“溫硯塵,這筆賬,你打算怎么算?”
溫硯塵的臉色變幻莫測,最終,所有的戾氣都收斂了回去。
他掃了一眼岑紹川身上的傷,聲音冷了下來:“她發現你了?”
“呵。”
岑紹川自嘲地笑了一聲,“她要是發現我,你今天就只能去海里撈我的零件了?!?
他心里清楚得很,楚綿那個女人,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昨晚要是被她認出來,他絕對活不到現在。
現在倒好,他“被動”地接受了媒體采訪,全京城都知道他這個“幸存者”了。
楚綿那個聰明的女人,現在肯定也知道了。
說不定,她已經在來殺他的路上了。
溫硯塵沉默了片刻,丟下一句命令:“馬上離開京城?!?
“不走?!?
岑紹川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他扶著墻,慢慢地站起身,冷笑著說,“好不容易才回來,這么好的機會,我怎么能走?”
溫硯塵危險地瞇起眼睛:“你想做什么?”
岑紹川的目光變得狂熱,他舔了舔干澀的嘴唇,一字一句地說:“我要把她帶走,帶回國?!?
“她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完美的實驗品,我要好好研究研究她?!?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悶響。
溫硯塵面無表情地收回拳頭,岑紹川整個人被打得偏過頭去,一口血沫從嘴角噴出,身體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溫硯塵緩緩蹲下身,修長的手指整理了一下自己因為動手而微亂的西裝袖口。
他看著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岑紹川,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深處,是令人心驚膽寒的陰鶩和占有欲。
“岑紹川,你要是敢動她一下,”他的聲音很輕,卻比任何威脅都來得更致命,“不用等她動手,我第一個讓你死?!?
說完,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地上的男人,像在看一堆無機質的垃圾。
“立刻,滾出京城?!?
他丟下這句話,再沒有多看一眼,轉身抬步走上臺階,推門離開。
過了許久,岑紹川才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
他抬手,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跡,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看起來狼狽極了。
可他卻笑了。
那笑容陰冷又邪肆,在昏暗的樓梯間里,顯得格外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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