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兩位長官平常工作都太辛苦了,可以適當休息,放假的時候拿著購物卡去逛逛街什么的,哈哈哈!”
其中一個海關人員拿出卡片看了一眼,眉毛挑了挑。
那是一張頂級商場的購物卡,面額是七位數。
他與同伴對視一眼,相對而笑。
“王經理太客氣了。”
他笑著把卡片收好,“這冷凍庫里,不就是些凍肉凍菜嘛,沒什么好看的,我們相信王經理。”
“那是那是,多謝兩位長官體諒。”
負責人笑得臉上的褶子都擠在了一起。
三人相視而笑,心照不宣。
他們轉身離開,一邊走一邊聊著天,腳步聲越來越近。
楚綿屏住呼吸,整個身體向后仰,將自己完美地隱藏在格子柜的陰影里。
直到三人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樓梯口,楚綿又在原地靜靜地等了兩分鐘,確定周圍再沒有任何動靜,才從藏身處閃了出來。
她迅速來到冷凍庫門前,按下開關按鈕。
厚重的金屬門發出一聲輕響,緩緩打開,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楚綿閃身進入,立刻按下了關門鍵。
冷凍庫里,除了成堆的蔬菜和凍肉,那幾十個黑色大箱子赫然在目。
她走到一個箱子前,抽出腿側的匕首,利落地劃開封條。
箱子里,整齊地碼放著一排排小藥瓶。
瓶身是純白色的,上面沒有任何標簽和文字。
楚綿擰開一個瓶蓋,從里面倒出一顆藥片。
藥片是粉紅色的,在冷庫慘白的燈光下,透著一種詭異的色澤。
就這東西?
楚綿的腦子飛速運轉。
剛才那個負責人給的購物卡,雖然她不知道面額,但應該不會很低。
用購物卡行賄,錢不用經過銀行賬戶,自然查不到任何流水。
就算這批貨出了問題,上面追查下來,這幾個人也能完美地摘干凈自己。
這操作,和洗錢的手段有異曲同工之妙。
能讓這些人冒著風險來運送,能讓雇主不惜花十個億來銷毀,這批藥的價值,恐怕是個天文數字。
楚綿將那顆粉紅色的藥片放進作戰服的口袋里,目光掃過整個冷凍庫。
怎么才能瞬間銷毀這些東西?
垂眸思索片刻后,她嘴角微勾。
她拉開冷凍室的門,在外面的操作面板上關閉了里面的制冷系統。
同時,她將冷庫的大門也敞開,讓外面的暖空氣流進來。
隨即,她快步走進廚房,像搬運工一樣,將五六個半人高的液化氣罐接連搬進了冷凍庫。
“嘶——”
她擰開所有氣罐的閥門,刺鼻的氣體迅速在密閉的空間里彌漫開來。
做完這一切,又在廚房的操作臺上找到了一個防風的小型點火器。
她回到冷凍庫門口,先將那扇厚重的金屬門用一根從廚房拿來的筷子抵住,在門和門框之間留下一道縫隙。
然后蹲下身,將點火器的按鈕那一端,精準地放在了門框底部的凹槽里。
她站起身,看向冷庫門邊的自動閉合開關。
只要按下這個開關,冷庫門就會在電力的驅動下自動關閉。
門產生的巨大壓力,會首先壓在筷子上。
以這根普通木筷的承受能力,最多只能支撐兩分鐘。
兩分鐘后,筷子斷裂,失去支撐的金屬門會猛地閉合,同時將門框底部的點火器按鈕壓下去。
只要迸出一點火星,這個充滿了液化氣的高濃度氣體空間,就會瞬間變成一個巨大的炸彈。
而兩分鐘的時間,足夠她安然無恙地離開這艘船。
楚綿看著那個紅色的開關按鈕,伸出手指,干脆利落地按了下去。
“嗡——”
冷庫門開始緩緩閉合。
楚綿沒有再回頭看一眼,轉身快速離開了廚房。
游輪頂層,燈火輝煌的舞廳里。
王經理正恭敬地站在一個男人面前。
男人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白色西裝,坐在吧臺前的高腳凳上,手里端著一杯紅酒,輕輕搖晃。
他長得極好看,五官精致得像是上帝最杰出的作品,但那雙深邃的桃花眼,卻讓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難以捉摸的城府。
“岑先生,海關那邊已經打點好了,萬無一失。”
王經理諂媚地匯報,“我們現在就去搬貨下船嗎?”
岑紹川搖了搖頭,抿了一口紅酒,聲音清越:“再等等。”
下船的舷梯上,一道黑色的影子以極快的速度一閃而過,消失在碼頭的夜色里。
岑紹川余光瞥到那抹黑影,動作頓住,他瞇起眼睛。
好熟悉的身形
“旅客還沒走完?”
王經理愣了一下,連忙回答:“早就下完了啊,最后一個旅行團半小時前就離船了。”
男人臉上的閑適瞬間消失,陰沉了下去。
“有老鼠混上船了。”
他放下酒杯,杯底與大理石臺面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站起身,大步流星地朝著舞廳外走去。
剛走到通往底艙的樓梯口,一股濃烈刺鼻的液化氣味道就撲面而來。
岑紹川臉色劇變。
果然
來不及了。
他立刻掉頭,想以最快的速度下船。
轉身時,正撞上跟在他身后、一臉不明所以的王經理。
男人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危險地瞇起,他盯著王經理,聲音冷得像冰:“王經理,馬上去把冷庫里的貨搬出來。”
“啊?是!”
王經理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但還是被他駭人的氣勢嚇得一哆嗦,連連點頭。
岑紹川不再理他,越過他高大的身軀,用最快的速度沖向甲板。
王經理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摸了摸腦袋,掏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叫人來搬貨。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猛地從游輪的腹地炸開!
整艘巨大的游輪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撕裂。
炙熱的火光沖天而起,將漆黑的夜空照得如同白晝。
巨大的沖擊波裹挾著金屬碎片和烈焰,瞬間吞噬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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