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漢瞅準空隙,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姜槐的后背上。
姜槐悶哼一聲,整個人向前踉蹌了幾步,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
楚綿一直分神注意著姜槐的情況,見她遇險,眼神驟然變冷。
她一腳踹開面前的兩個大漢,身影如電,瞬間沖到姜槐身邊,手中的匕首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逼退了正要繼續攻擊的幾個敵人。
“有事沒?”
楚綿扶住她,沉聲問。
“死不了……”姜槐咬著牙,擦掉嘴角的血跡。
但此刻,所有的大漢都將她們兩人圍得更緊了。
楚綿一個人要護著受傷的姜槐,同時對抗十幾個身手不凡的敵人,漸漸落了下風。
溶洞里本就氧氣稀薄,劇烈的打斗更是加速了體力的消耗。
楚綿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就在她格擋開一個大漢攻擊的瞬間,另一個大漢從她的視覺死角,無聲無息地揮刀砍向她的后頸!
“寶貝!”
姜槐目眥欲裂,想也不想地撲了過去,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楚綿身后。
“嗤——”
利刃入肉的聲音,清晰得讓人頭皮發麻。
姜槐的身體猛地一顫,一道鮮血從她的肩膀飆射而出。
楚綿回頭,看到姜槐軟軟倒下的身體,和她肩上那道猙獰的傷口,一雙清冷的眸子瞬間被血色染紅。
一股滔天的殺意從她身上爆發出來。
“找死!”
她的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冰冷刺骨。
楚綿動了,徹底動了殺心。
她的速度比剛才更快,招式比剛才更狠,每一刀都帶著不死不休的決絕。
剩下的幾個大漢被她這副瘋魔的樣子駭住了,一時間竟被她打得連連后退。
刀疤臉看著眼前這個殺神附體般的女孩,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這他媽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怪物?
眼看自己的人就要被她一個人殺光,刀疤臉眼中閃過狠厲。
他不再猶豫,從后腰摸出一把黑沉沉的手槍。
“咔噠。”
清脆的上膛聲,在混亂的打斗中格外清晰。
刀疤臉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姜槐。
“別動!”
他沖著楚綿大吼。
楚綿正準備一刀結果掉面前的敵人,聽到這聲才緩緩轉過頭,看到了那把對著姜槐的手槍,眼中的血色慢慢褪去。
她收起匕首,站直了身體。
刀疤臉見狀,松了口氣,揮手讓手下退開,自己則一步步走向楚綿。
“小姑娘,身手不錯啊。”
他用槍指著姜槐,眼睛卻死死盯著楚綿,“道上沒聽過你這號人物,師承何處啊?”
楚綿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大腦在飛速運轉,尋找著任何可以翻盤的機會。
“不說是吧?也行。”
刀疤臉咧嘴一笑,“把包給我。”
倒在地上的姜槐,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嘴里罵道:“你他媽的有槍怎么不早拿出來?!大寶貝兒,別……別給他……”
好不容易找到的東西,怎么可能交出去!
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和這群人拼命。
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時刻——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突然從溶洞的頂部傳來!
整個山洞都劇烈地晃動起來,無數碎石和塵土簌簌落下,像是要塌方了一樣。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抬頭望去。
只見溶洞的頂部,被硬生生炸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冷風從那個破洞里魚貫而入。
一道矯健挺拔的身影,抓著一根從洞口垂下的鋼索,如神兵天降,迅速滑落。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作戰服,身形修長,動作利落。
清冷的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下顎線和挺直的鼻梁,那張清冷禁欲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雙深邃的眸子在黑暗中,比寒星更冷,比深淵更沉。
楚綿整個人都僵住了。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捏住,連呼吸都停滯了。
傅……
傅靳年!
他怎么會在這里?!
姜槐也看傻了眼,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男人落地無聲,手中握著一把消音手槍,對準反應不及的刀疤臉等人,扣動扳機的同時,消音手槍噗噗噗的射出子彈,眾人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眉心便已綻開血花,瞪大眼不甘地倒了下去。
同時,周勤、傅六、傅七三人也接連從洞口滑了下來。
他們一不發,手中的槍械如同死神的鐮刀,高效地收割刀疤臉殘余的手下。
整個過程,不到三十秒。
溶洞里,再次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刺激著所有人的神經。
傅靳年手里握著槍緩緩轉過身,深邃的目光穿過彌漫的硝煙和塵埃,精準地落在了楚綿身上。
四目相對。
楚綿心尖一顫,被男人的眼神盯得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完了。
被當場抓包了。
她現在渾身濕透,臉上、身上都沾著泥土和血污,一身狼狽。
她甚至能想象到,傅靳年此刻在想什么。
他的未婚妻,不告而別,來到在這千里之外的深山老林,和一群亡命之徒打得你死我活。
這要怎么解釋?
說她們是在玩真人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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