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被我說中了?”溫硯塵抬起手,若有所思地捏著下巴,“嗯明知道帶走綿綿的人是我,卻不告訴她,是什么心思呢?”
傅靳年逐漸冷靜下來,伸手拉過一旁的凳子,坐下,掏出一支煙來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又慢條斯理地點了火。
灰白色煙霧從他薄唇間溢出,煙霧遮住了那雙狠厲的眼。
前方的溫硯塵還在笑著說:
“讓我猜猜”
他瞇起眼,“綿綿要是知道關(guān)押她的人是她討厭的我,必然會一刀給我個痛快,二爺也能少一個情敵。”
“如果我是二爺,我肯定會告訴綿綿。”
“可二爺?shù)淖龇ǎ屛液苁遣唤獍〔粌H沒有說,還撒謊隱瞞了是吧?嗯為什么呢?”
忽然,那雙眼睛緩緩睜大,隨即張大了嘴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看著坐在凳子上的男人,夸張問:
“啊呀!”
“二爺難道是擔(dān)心綿綿知道和她住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天,每天晚上抱著她上床睡覺,第二天早上又抱著她下床”
溫硯塵俊臉上滿是病態(tài)的懷戀,嘴里抑揚頓挫地說著:
“把她抱在腿上喂她吃早餐,抱在一起看電視,看電視的時候還吃著同一款薯片,彼此聞著對方身上的味道,身體相貼的時候還能隱約看到她不小心露在外的白白嫩嫩的胸的人,是我。”
他停下,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傅靳年:“分明不是夫妻,卻做著夫妻之間最親密的事,讓二爺難受了嗎?”
“所以,你寧肯欺騙她,寧愿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也要將這段令你心寒,令你不敢面對的事掩埋下去!”
“呵呵哈哈!”
溫硯塵捂著肚子笑得前俯后仰,張狂的笑聲在偌大的宴會廳一陣陣回蕩。
聲聲都是戳穿傅靳年卑劣想法的得意。
“可笑啊。”
溫硯塵站直了,眼底的笑意逐漸變?yōu)閷嵸|(zhì)的輕蔑。
看清傅靳年內(nèi)心的那一刻,他覺得這個讓人畏懼的傅二爺,也不過如此。
甚至,比他還不如!
“我一直在想,你為什么要對我趕盡殺絕?僅僅是因為我在你之前救走了楚綿?不不不,我想錯了。”
說到一半,溫硯塵突然頓住。
他眼底劃過冷意,看著傅靳年:“你追殺我是不想讓這個世界上有第二個擁有過楚綿的人存在!”
擁有過?
傅七呼吸一窒,心底‘砰’的一聲像是炸開了一個驚雷。
他錯愕的睜大眼,眼底都是震驚。
溫硯塵和楚小姐已經(jīng)
他不敢繼續(xù)往下想。
溫硯塵說完,目光一直盯著傅靳年。
他想知道,傅靳年在聽到這句話時是什么反應(yīng)。
可凳子上的男人沒有動作,只是一直在抽著煙。
在溫硯塵的一番狀若瘋癲的話下,傅靳年的腳下已經(jīng)多了兩個煙頭。
溫硯塵瞇了瞇眼,眉頭緊蹙。
沒反應(yīng)?
他沉默片刻后,又冷笑出聲,眼底都是玩味的笑,好像拿捏住了傅靳年的命脈似的狂喜:“二爺,我猜對了嗎?”
傅七的神色已經(jīng)沉下來,他偏頭看坐在凳子上的男人。
聽完溫硯塵這些話,傅七內(nèi)心也有些驚詫。
二爺他,真是這樣想的嗎?真的是因為這些,而做了
卑劣之事。
而溫硯塵真的和楚小姐做了夫妻之間的事嗎?
二爺相信嗎?
第三只煙抽完了,煙頭丟在白色地板上氳出一處黃褐色的印記。
黑亮的高定皮鞋一腳踩上去,用力碾滅。
傅靳年站起身,陰郁和狠厲如同毒蛇般竄上他的眉梢眼角,露出了原本真實的面孔。
兩道目光平視。
他依舊是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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