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臂一伸,就將走到近前的楚綿拉到了自己身后護住。
“你上去,這里我處理。”
他側頭,低聲對楚綿道,聲音里還殘留著未散的寒意。
擔心這群失去理智的刁民會不管不顧地傷到她。
楚綿卻沒動。
她看著眼前這混亂的場面,又看了看傅靳年陰沉的臉色和那群村民激憤的模樣,心里大致有了猜測。
傅靳年見她不動,又想開口,卻被那女孩的父親打斷了。
那男人大概四十多歲,皮膚黝黑粗糙,一臉兇相,指著傅靳年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流氓!你對我女兒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旁邊那個看起來同樣潑辣的中年婦女也尖聲道:
“我們家妮子好端端在河邊玩,就被你這個畜生給……給欺負了!你還想不認賬?”
傅靳年沉著臉,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我是在救她。”
“我路過那里,看到她失足落水”
聽到失足落水幾個字,女孩眼底飛快閃過緊張。
“救人?”
女孩的父親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放屁!我們妮子只是在玩兒!用得著你救?”
“我看你就是見色起意,趁機占我們妮子的便宜!”
“你看看你,把我們妮子嚇成什么樣了!”
婦女說著,又用力推了一把身邊的女孩,“妮子,你告訴大家,他是不是摸你了?是不是對你動手動腳了?”
那女孩被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眼里含著淚水,怯生生地看了傅靳年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群村民顯然是看傅靳年衣著不凡,氣質矜貴,又住在這看起來就不便宜的民宿里,斷定他是個有錢的外地人。
動了歪心思,想要趁機敲詐勒索一筆。
一口咬定傅靳年非禮了女孩,要他負責。
這個負責,無非就是要錢。
或者更離譜的,想賴上他。
楚綿聽到這里,基本上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冷靜地看著傅靳年那張幾乎要凍結的俊臉,以及他周身隱隱透出的,令人膽寒的殺氣。
再看看人群中那個臉色蒼白、眼神躲閃、一副驚弓之鳥模樣的女孩。
楚綿輕輕撥開傅靳年擋在她身前的手臂,往前站了一步。
傅靳年眉頭蹙得更緊,不贊同地看著她。
楚綿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才轉向那群村民,聲音清晰冷靜:“究竟是救人,還是行不軌之事,問問這位小姑娘本人,不就清楚了嗎?”
她的出現,讓原本嘈雜的大廳有了一瞬間的安靜。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那個瑟瑟發抖的女孩身上。
女孩的父母臉色微變。
那男人狠狠瞪了楚綿一眼,似乎在怪她多事。
女孩被這么多人盯著,更加害怕了,頭埋得低低的,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發出了一點微弱的嗚咽聲,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就在這時,站在女孩身后的母親,趁著別人不注意,隱蔽地在女孩的胳膊內側狠狠掐了一把!
女孩猝不及防,痛得啊了一聲,眼淚流得更兇了。
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掐她的母親。
她母親立刻用眼神警告她,然后再次轉向傅靳年和楚綿,聲音更加尖厲,帶著十足的蠻橫:“問什么問!事實就擺在眼前!”
“你們這些有錢人就是會狡辯!以為我們鄉下人好欺負是不是?”
她指著傅靳年,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他臉上:“他就是欺負了我女兒!一個大男人,對一個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下手!簡直禽獸不如!”
“今天這事沒完!你必須對我們妮子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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