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血色褪盡,連嘴唇都在發抖。
他甚至不敢去看觀眾席上楚墨離的方向。
墨離哥哥……
會怎么想他?
會不會覺得他很惡心?
很不知羞恥?
會不會從此以后,再也不想看見他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霍司謙的心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痛得快要無法呼吸。
觀眾席的某個角落,楚墨離的身體瞬間繃緊。
當看到那幅畫的全貌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心臟像是漏跳了一拍。
那兩個背影……
那熟悉的教堂場景……
他幾乎立刻就明白了霍司謙畫的是什么,畫的是誰。
周圍的議論聲讓他眉頭緊鎖,看向臺上那個低著頭,渾身發抖的小孩兒,楚墨離沉默了。
評委席上,閔裊裊看著屏幕上的畫,眼中閃過鄙夷和幸災樂禍,但很快掩飾過去,換上了一副驚訝又惋惜的表情。
傅蘊則是張大了嘴巴,一副“我看到了什么”的震驚模樣。
唯有傅靳年,依舊面無表情。
他的視線從畫作上移開,落在了臺下楚綿的臉上。
他看到楚綿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露出驚訝或不適,只是安靜地看著那幅畫,清亮的眼眸里,沒有評判,只有一種淡淡的平靜。
傅靳年敲擊桌面的手指停了下來。
會場里的議論聲還在繼續,氣氛變得有些微妙和尷尬。
主持人似乎也有些措手不及,拿著話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引導。
楚綿轉頭,看向二哥楚墨離。
見二哥面色沉靜,楚綿柳眉微蹙。
二哥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他看不懂嗎?
會場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那些竊竊私語像蚊蚋一樣嗡嗡作響,鉆進每個人的耳朵里。
主持人拿著話筒,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被這突發的狀況搞得手足無措,幾次張口,卻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來打破這尷尬的局面。
就在這時,評委席上的閔裊裊忽然動了。
她臉上那副驚訝又惋惜的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刻毒的鄙夷。
她伸手拿過自己面前的話筒,清了清嗓子,聲音透過擴音設備傳遍了整個會場。
“霍司謙同學是吧?”
閔裊裊的聲音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判意味,“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在這種公開場合,展出這樣一幅……不堪入目的畫!”
她的話音陡然拔高,帶著強烈的譴責:“兩個男人?結婚?這成何體統!簡直是傷風敗俗!”
霍司謙本就搖搖欲墜的身體猛地一晃,臉色慘白如紙。
閔裊裊還不罷休,辭越發激烈:“藝術是高雅的,是純粹的,不是讓你用來宣揚這種扭曲變態思想的地方!你這畫的不是夢幻場景,是骯臟的臆想!”
“我看你不是腦子有病,就是心理有問題!”
她對著臺上的霍司謙厲聲呵斥,“有病就該去治!別在這里污染大家的眼睛,敗壞我們繪畫界的風氣!”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雖然之前也有人議論,但大多是私下嘀咕,像閔裊裊這樣直接在臺上,用如此惡毒的語攻擊一個參賽選手,還是頭一遭。
霍司謙的嘴唇劇烈地顫抖著,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里面打轉,卻倔強地不肯掉下來。
他死死地咬著下唇。
“保安呢?”
閔裊裊環視會場,聲音尖銳,“把這個人帶下去!我看他精神狀態很不穩定,最好直接送去精神病院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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