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年擔心自己的輪椅會擠到楚綿,讓她單獨坐一邊,自己緊挨著傅行,但從上桌開始就一直在給楚綿遞東西。
“多虧了楚小姐的中藥方,才喝了兩次,就感覺渾身都有力了,以前暈倒后醒來,得緩個兩三天才提得上力氣。”傅行說著,默不作聲的觀察傅靳年無微不至的照顧,笑意聚在眼底。
剛點了菜,還沒等說上幾句話。
一道略顯驚訝的聲音響起——
“這么巧?楚小姐。”
楚綿聞聲抬起頭,看到來人時,動作微微一頓。
溫硯塵。
今天周六,景岳科技所也休假。
他身著灰色西裝,徑直走到他們桌旁,毫不客氣地拉開楚綿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不介意我拼個桌吧?”
他問,眼睛卻一直落在楚綿身上。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三人齊齊看向溫硯塵。
楚綿挑眉問:“溫博士,我和你好像并不是很熟。”
對面桌,傅靳年剛冷下去的臉又恢復平靜,仔細看還有幾分雀躍。
傅行的表情沒什么變化,只是細細的打量著坐在楚綿身邊嘴角含笑,一點都不覺得尷尬的溫硯塵。
他瞇起眼,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好像是溫家少爺?
“這位是?”傅行開口詢問,想證實心中所想。
溫硯塵才把目光注意到對面兩個男人身上,笑道:“傅大少,這么多年沒見了,你一點都沒變啊,我是溫硯塵,溫家的。”
說著,他還看了看傅靳年,笑容加深:“昨天我和傅二爺見過了,他沒有認出我,也不奇怪,畢竟我都這么多年沒在京城了,剛回來。”
說完這句,他又偏頭看著楚綿,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不僅是二位忘記了,就連楚小姐也把我忘得一干二凈,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啊,楚小姐小時候還常跟在我身后追著要糖葫蘆,記得嗎?”
‘轟——’
楚綿感覺腦子里炸開了一個炸彈!
什么?
她對十歲之前的記憶很模糊,只剩下一些零碎的片段。
關于這個溫硯塵,她更是毫無印象。
糖葫蘆
傅靳年的手指在輪椅扶手上輕輕敲擊著,發出細微的聲響,他淡漠的黑眸注視著坐在楚綿身邊的溫硯塵,薄唇緊抿。
青梅竹馬啊。
傅行將弟弟細微的反應看在眼里,心里覺得有些好笑。
他面上卻不動聲色,端起茶杯,輕輕啜飲。
“你忘記了,那時候你喊我硯塵哥哥。”
溫硯塵手肘撐在桌面上,歪頭看著楚綿那張清冷艷絕的臉,嘖嘖搖頭:“昨天在實驗室我就認出來了,你還說我認錯人,我回去想了很久,確定我沒認錯,楚小姐,我現在跟你說了,你認出我了嗎?”
氣氛很尷尬。
但溫硯塵還在不停的逼問楚綿。
她想把面前的餐巾紙塞進溫硯塵嘴里。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服務生制服的年輕男孩端著托盤走了過來。
他看起來有些緊張,腳步匆匆。
“您好,您點的……”
男孩的話還沒說完,腳下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好像是輪椅。
他手一抖,托盤傾斜,一杯顏色鮮艷的果汁不偏不倚地灑在了溫硯塵米白色的西裝外套上,留下了一大片刺目的污漬。
溫硯塵幾乎是瞬間就站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