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是誰?看起來倒有些面熟?!?
姜梔知道他故意裝作不認(rèn)識自己,剛想上前行禮問安。
陸淵卻伸手將她攔住,高大挺峻的身形更是將她整個人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隔絕了嚴(yán)文弘探究的視線。
“涉案人員,與你無關(guān),”陸淵深不見底的黑眸銳利如鷹隼,“嚴(yán)大人似乎很是空閑?”
“非也,我正要去宮中給圣上復(fù)命,碰巧遇到陸大人才下來打聲招呼,陸大人既然忙,我這就告辭了?!眹?yán)文弘打探完兩人的關(guān)系,便回到了馬車上。
都道陸淵此人不好相與,看來他除了姜小姐,的確也不會給誰好臉色。
自己還是莫要在此自討沒趣了。
嚴(yán)文弘臨走前還避開陸淵的目光,不動聲色地給姜梔打了個眼色。
馬車漸漸遠(yuǎn)去,姜梔假意不知問陸淵,“陸大人,這是何人?”
“忠勤伯世子,嚴(yán)文康的哥哥嚴(yán)文弘,”陸淵聲音冷硬,“不必理會他?!?
姜梔臉上立時露出厭惡神色,“原來是他,怪不得一見到他我就覺得不舒服。陸大人與他十分要好?”
這架勢,仿佛他若應(yīng)是,她便要連著他一同厭惡上,再也不會同自己說話似的。
陸淵無奈,“你看我方才與他說話,看起來像是要好的樣子?”
“還好還好,”姜梔舒了口氣,“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日后該怎么面對陸大人?!?
陸淵扯了扯唇角,“走吧?!?
他知道姜梔如今換了住處,路過姜府門口時并未停下。
從外面看,姜府似乎什么都沒變,絲毫看不出經(jīng)歷過一場大火的樣子。
這時候從門里面走出來兩個人。
一個修長清瘦,如竹枝似的抽長,臉上的少年氣才剛剛褪去,穿著深色錦袍,一副世家少年的模樣。
另一個看起來年過不惑,穿著暗紋杭綢的直裰,身形微胖,應(yīng)該是書院的先生。
看到那少年,姜梔忍不住挑了挑眉。
姜寧錚,她的繼弟,終于回來了。
“見過大姐姐,見過陸大人,”姜寧錚見到兩人立刻上來打招呼,“這位是蘭亭書院的監(jiān)院白先生,我正要送他出府,這么巧遇上了,你們這是……”
陸淵眉目疏離,透著股生人勿近的冷硬,“公事而已。”
姜寧錚聞道:“那我不便打擾,這就和白先生告辭了?!?
然而那位白先生卻并未挪動腳步,而是上下看了姜梔一眼,像是在打量什么貨物,擰著眉頭,眼中似有挑剔之色。
姜梔被他不加掩飾的眼神看得渾身不適,皺眉后退,扯了扯陸淵的衣袖,“陸大人,我們走吧?!?
那白先生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寧錚啊,若此事能成,那你入蘭亭書院一事,我定然為你辦成?!?
“白先生身為蘭亭書院監(jiān)院,能看上家姐是家姐的福氣?!苯獙庡P頓時面露喜色。
白先生道,“容貌倒是其次,只可惜名聲不堪,今日竟還會被陸淵親自押送,簡直丟人。要不是聽你說她掌過家,行事伶俐,這種人是萬萬進(jìn)不了我白家大門的。”
“那是自然,是家姐高攀,還請日后白先生好好調(diào)教才是?!苯獙庡P連連附和。
白先生便笑起來,“好說,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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