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宣昭帝召宋太醫出來給他把脈。
蕭允珩卻道:“不知太子妃如何了?”
宋太醫嘆了口氣,“依舊昏迷不醒。”
蕭允珩便從衣袖中取出一個藥瓶。
“這是我幾年前中毒時圣上賜的解毒丸,還剩最后一顆,去給太子妃服下吧。”
“不可!”宣昭帝立時阻止他,“這是朕當年請薛神醫替你配制的解毒丸,如今薛神醫駕鶴西去,世間再無第二顆,若你再出什么事,我如何與死去的襄王交代?”
蕭允珩幼年多災多難,命途坎坷,幾次三番都差點活不下來。
蕭允珩卻依舊堅持,“圣上,這解毒丸本就是用來治病救人,放在我這里,反成了暴殄天物。”
他神態溫和,語氣卻堅定,直接將藥瓶交給了宋太醫。
宋太醫問詢地看向宣昭帝。
宣昭帝拗不過他,只無奈擺擺手,“罷了,去吧。”
果然宋太醫進去才沒一刻鐘,就聽里面傳來皇后欣喜的聲音,“醒了,終于醒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蕭允珩看著被送回來的空藥瓶,若有所思地隔著帷帳看向涼亭內。
李今顏醒過來第一眼就看向了蕭玄佑,隨后從軟榻上起身,跪在了宣昭帝和皇后面前。
“今顏讓圣上和皇后娘娘擔憂,實在罪該萬死。”
宣昭帝開口,“不必多禮,你身子還虛弱著,起來吧。”
陸淵從外面進來,“太子妃可還記得在宴會上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經的是誰的手?”
李今顏皺眉回想,忽地想起來道:“是玉容!臨走前她替我斟了杯茶!”
玉容是宸貴妃身邊的二等宮女,今日定親宴宸貴妃稱病并未參加,只是讓玉容送了賀禮過來。
而宸貴妃,正是三皇子的生母。
陸淵立時派人去拿玉容。
然而沒過多久手下就來回稟,說找到玉容的時候,她已經溺斃在了荷花池中。
后宮之內接連出事,宣昭帝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陸卿,這件事定然要給朕查個水落石出!敢在后宮內興風作浪,朕要摘了他的腦袋!”
天子之怒讓人膽寒。
陸淵卻只是低頭應是,隨后出去吩咐手下,讓他們盤問過后,將無關緊要之人先行送走。
姜梔雖然有襄王世子作證,還是被陸淵以需要仔細盤問為由,和其他有嫌疑之人一起帶回詔獄。
“陸大人,”臨走前蕭玄佑忽地出聲,“這些都是朝廷官眷,還望陸大人手下留情,只可問話,莫要輕易動刑。”
他居高臨下,視線卻若有似無地落在被錦衣衛押著的姜梔身上。
陸淵自然應下。
這已經不是姜梔第一次來詔獄。
她被帶著來到一間陰暗的牢房內,抬頭卻見陸淵已經坐在那神態悠然地喝茶了。
“陸大人,該說的我都如實說了,其他實在無可奉告。”姜梔看著他起身慢慢向自己走近,氣勢迫人。
她不自覺地吞咽了口口水。
陸淵在她面前站定,鷹隼般的眸光攫住她,“我還沒問什么,姜大小姐何故如此激動?”
姜梔實在弄不清陸淵到底想做什么。
“那陸大人請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