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一切都是兩個哥哥慫恿的,您怎么連我也不要了?兒子還沒成親呢,不能沒有母親啊------”
“等新媳婦敬茶,找誰敬去?”
“母親,沒了您,兒子娶媳婦連聘禮都出不起,難不成你想讓兒子孤獨終老一輩子嗎?嗚嗚------不要放棄兒子好不好?”
“兒子改,一定會改好的。”
“嗚嗚------母親,兒子再也不敢惹母親生氣了,兒子不想分家了,更不想斷親,您大人有大量,就把兒子當個屁放了吧!”
宋今瑤聽著,腦仁突突跳個不停。
“閉嘴!”
真是聒噪!
沒出息的玩意兒,做惡人還做得這么孬比慫貨,世上當真是絕無僅有!
這時,大長老也勸道:“宋氏?老四沒成家呢,你看?”
若不是孩子自愿,把沒成親的孩子趕出府,確實不太合適,宋今瑤想了下。
只能讓一步,說道:“行了,都別說了,親肯定是要斷的,不過------”
她揉著太陽穴繼續說道:“老四,你也別嚎了,你的聘禮呢,母親會給你出,你也可以暫時不搬出去,但是你成了親后,就要立馬搬走。”
宋今瑤語氣堅決,完全沒有轉圜余地,陸川吸了吸鼻子,也只能無奈妥協。
有總比沒有強。
他會好好表現,爭取讓母親能改變主意。
想到這里,他噌地一下跳起來。
這會被打的傷也不疼了,三哥凌厲的眼神也不怕了。
一字一頓地表忠心:“母親,什么時候讓這二人搬走?兒子幫您監督他們搬家,保證盯緊,不會讓他們多帶走一針一線。”
眾人:“------”
還真是個墻頭草!
陸岳兩兄弟氣得兩眼直翻白。
好一個叛徒!
這邊基本塵埃落定,宋今瑤心滿意足地收好斷絕書,她下了這么一大盤棋,終于得償所愿了。
心里一松,似有一根弦斷了,竟是有些站不穩了。
“母親?”
不知老大陸淵是什么時候來的,他表情有點復雜地攙住宋今瑤,沉默著不知該說什么。
“老大?你來了啊。”
宋今瑤強撐著疲憊的身子,沖著老大一笑。
然后便很自然地把半個身子重量靠在這個大兒子身上,那是一種全身心的信任。
“------嗯,來了。”
陸淵身子僵了一瞬,才淡淡應了聲,把宋今瑤攙穩。
其實他已經來了一會兒了,只是直到事情結束,他腦袋都混亂得很。
他不明白宋今瑤為何變化如此之大。
以前的她不是對親兒子無底線的寵愛嗎?
怎么這時候?
總之,今日他受到的震撼不小。
“宋氏既然身體不適,那就先回去休息吧。”
裴驚蟄一直觀察著宋今瑤的反應,剛剛人晃那一下也嚇了他一跳,只是還沒等他出手,就有人先了他一步,聽對方喚宋今瑤母親,他就猜到了這個年輕人的身份。
陸修遠和原配的孩子?
看著還不錯,基因肯定是隨了母親。
至于父親的基因毋庸置疑,定是差得離譜,不然宋今瑤這樣的人怎么會生出一窩蛇鼠不堪的東西?
裴大人得出一個結論,宋今瑤比較倒霉,生的幾個兒子隨了渣男人。
頓了下,又說道:“弒母一案,本官既是人證,所以接下來不需要宋氏在場了。”
這話,正合宋今瑤心意,她順著對方的話應下:“那就有勞裴大人了。”
------
陸家宅子。
喬氏得到消息,挺著肚子正匆匆往祠堂趕。
丫鬟看著喬氏抱著大肚子走得極快,心驚膽戰地勸阻:“三夫人,您慢著點,小心肚子。”
奈何喬氏不聽,還反手給了丫鬟一巴掌。
“啰嗦什么?再不去夫君怕是命都要折在宋今瑤那個惡女人手中了。”
臉上火辣辣的疼,丫鬟嚇得噤了聲。
這喬氏向來在三爺面前一副面孔,在他們下人面前又是另一副面孔,她只恨自己剛剛不該多嘴。
二房也同時得到了消息。
沈氏聽著心腹大丫鬟講完祠堂發生的事情后,瞪大了眼睛:“你說的可是真?”
“錯不了的,奴婢剛剛使了銀子,從一個族中小輩嘴里問出來的。這會兒斷親書怕是都簽完了。”
丫鬟春枝擰著眉說,她臉上全是擔憂:“這可如何是好?二爺和老夫人斷了親,這往后就再也沒人能壓制住二爺了,他會不會把外面那位接進來?”
“------無所謂,接就接吧。”沈氏苦笑一聲,不接又能怎樣呢?有沒有外面那位,她都是注定不得陸蕭喜歡的。
嫁進來三年,還是完璧之身,說出去誰信?
忽地,沈氏想到一事,神情變得慎重起來:“春枝,你一定要把咱們手中,我父母留下的錢財和房契地契藏好,萬不能讓二爺發現了去。”
挖陪葬銀的事都能干得出來。
她不信等陸蕭哪天窮途末路了,不會對她下手。
這樣的陸蕭,讓她即惡心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