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天師!”
一名斥候快速追上,來到張魯近前稟報(bào)。
“身后追上來一支大軍”
“糟糕!”張魯臉色大變:“周瑜奔著我來了?”
“多少人?”閻圃問出關(guān)鍵點(diǎn)。
“約一營兵馬。”
“一營?”張魯不由一愣,“我軍足有萬眾,周瑜就派這點(diǎn)人追擊?”
兩千追一萬,這顯然有違常理。
“也許只是牽制咱們。”閻圃分析道:“派出先鋒拖延咱們的速度,后續(xù)再率大軍追趕。”
張魯神色一變,緊張道:“這該如何是好?”
“這”閻圃也有些發(fā)愁。
丟掉大軍?肯定不行。
這些都是天師道的護(hù)教大軍,扔了怎么跟教眾交代?
還有,這也是張魯僅剩的軍隊(duì)。
若丟下大軍、逃回漢中,就真成了光桿司令。
身處亂世,一方諸侯沒有任何兵力,很難不遭人惦記,漢中早晚會丟。
于情于理,撇下大軍不管,都是不合適的。
但不這么做貌似也走不了。
兩千人的行軍速度,肯定要比萬人的行軍速度更快,遲早都能趕上來。
“沒辦法嗎?”張魯急迫追問。
“容屬下三思”
“報(bào)~~~”
“啟稟天師,一支小隊(duì)追趕上來,稱是舒侯使者。”
張魯與閻圃對視一眼,眼神中充滿驚疑之色,周瑜派遣使者干嘛?
“怎么說?”
張魯早已是六神無主,眼下什么都要詢問閻圃。
“主公,來都來了,不妨一見。”閻圃建議道:“且看對方來意,說不定會有什么轉(zhuǎn)機(jī)。”
既然想不出好辦法,正好又有使者前來,最好的應(yīng)對方式就是見見。
“好吧”
張魯并未讓大軍停下,而是繼續(xù)行軍趕路,同時命人把使者帶來。
不多時,蔣干率小隊(duì)人馬追上來,順利見到張魯。
“貧道張魯,見過使者。”
勢比人強(qiáng),張魯姿態(tài)放得很低,主動先打招呼。
“天師多禮。”蔣干溫和道:“在下蔣干,代表舒侯前來問好。”
“多謝舒侯美意。”張魯說著朝著西邊,打出一個稽首。
“不知使者前來,可有什么需要我等效勞的地方?”閻圃出試探。
“想來二位無心閑聊,在下就有話直說。”蔣干頓了下,“首先,關(guān)于身后的追兵,并非是沖著天師。”
“難道”張魯若有所思,猜測道:“劉備?”
“正是。”蔣干點(diǎn)頭道:“想必天師此前也有耳聞,舒侯與大耳賊之間有些過節(jié)。”
“聽聞大耳賊率一營人馬逃離,故而派出同樣的兵力追趕。”蔣干微笑道:“這么做的主要原因,也是怕貴方誤會。”
“畢竟,一營人馬威脅不到天師,再多恐怕您就要多心了。”
蔣干話說的非常漂亮,張魯連忙露出受寵若驚之色。
“舒侯仁慈,貧道在此多謝。”
“小事。”蔣干話鋒一轉(zhuǎn),“解釋乃順便之事,并非在下的主要目的。”
閻圃心中一動,詢問道:“敢問使者,此行目的何為?”
“代舒侯表達(dá)誠意。”
蔣干說的委婉,不過張魯與閻圃都能聽懂。
招降!
不過出來混,大家都要面子,肯定不能直接說。
就算張魯愿意投降,那也不能說是投降而是投誠!
話音落下,張魯陷入短暫的沉默
說實(shí)話,內(nèi)心的第一反應(yīng),肯定是下意識抵觸。
但拒絕的語,根本不敢說出口。
無他,唯勢比人強(qiáng)耳。
如今張魯還在蜀中,周瑜隨時能夠追擊。
哪怕拋開招降的益州軍不談,單憑周瑜的本部人馬,也絕非張魯能夠應(yīng)對。
自然,拒絕的話想說卻又不敢說
蔣干面帶笑容,皮笑肉不笑等待對方答復(fù),甚至都懶得多說一句廢話。
相較于說降麋芳,不可謂天差地別。
當(dāng)時,麋芳若是不降,誰也奈何不了他。
故而蔣干要費(fèi)盡心思,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利外加恐嚇才行。
但面對張魯就簡單多了
事實(shí)勝于雄辯!
身后有八萬大軍撐腰,還用跟你浪費(fèi)唾沫星子?
笑話!
說半個‘不’字試試?
沉默繼續(xù),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茲事體大。”閻圃硬著頭皮道:“可否容我君臣商議一番?再給使者一個滿意的答復(fù),如何?”
“可。”蔣干笑容依舊、惜字如金。
既不失禮貌,又表現(xiàn)的非常驕傲。
“我就站在這里,不繼續(xù)往前走了。”
蔣干丟下一句話,徑直到路邊的大樹旁做些歇息。
一時間,張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