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葬區足有半個足球場大,地面用和田羊脂玉鋪成,每一塊玉磚都有半米見方,雖然年代久遠,邊緣泛黃,可依舊能看出當年的溫潤光澤,踩在上面像踩在凝脂上,連腳步聲都變得柔和。
地上擺滿了陶俑,足足有上百尊,每尊都兩米高,穿著從各國掠奪來的鎧甲:有的是波斯的鏈甲,上面鑲嵌著綠松石;有的是阿拉伯的皮甲,繡著金色的經文;有的是宋代的明光鎧,甲片上還能看到鍛造的紋路。
陶俑手里的兵器也各不相同,蒙古彎刀、阿拉伯長劍、宋代長槍、波斯戰斧,甚至還有幾尊陶俑握著歐洲的騎士劍,刀刃上涂著防銹的牛油,雖然已經干了,卻依舊鋒利。陶俑的眼睛全是用紅寶石鑲嵌的,在手電光下泛著紅光,像一片紅色的星海。
陶俑中間,散落著幾十具骸骨,有的穿著殘破的絲綢,有的戴著金冠,有的手里還握著寶石——顯然是當年從二十多國擄來的貴族,死后也得陪著成吉思汗。
其中一具骸骨格外顯眼,戴著一頂鑲嵌著鴿蛋大鉆石的金冠,手里握著一把波斯風格的金匕首,匕首柄上鑲嵌著綠松石和紅寶石,就算過了千年,依舊閃著光。
“這些陶俑……不對勁。”我瞇起眼,靈線探出去,發現每尊陶俑內部都纏著淡淡的尸氣,像是被人用邪術注入了亡靈的力量,“里面有尸氣,小心它們會動。”
我的話剛說完,“咔嗒”一聲脆響,像是陶俑的關節在轉動。
所有陶俑的紅寶石眼睛突然亮起,手臂以詭異的角度彎曲,握著兵器朝著我們撲過來!有的陶俑揮著蒙古彎刀,有的舉著波斯戰斧,甚至還有陶俑用長槍刺過來,槍尖帶著風聲,比活人還要靈活。
“是血尸傀儡!”馬老鬼大喊,把黃符貼在沖過來的陶俑身上,黃符“滋啦”一聲燃燒起來,冒出黑色的煙霧,陶俑的動作頓了頓,可尸氣實在太濃,下一秒它又撲了過來,手直接朝著馬老鬼的脖子抓去。
眼鏡哥的手下反應慢了半拍,被一尊穿波斯鏈甲的陶俑用彎刀砍中肩膀,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白色t恤。
他慘叫著后退,想躲到別人身后,可另一尊陶俑突然從側面撲過來,抱住他的腿,狠狠把他摔倒在地,青銅彎刀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他嘴里噴出一口血,眼睛瞪得溜圓,最后看了一眼墓頂,徹底沒了氣息。
黑豹的另一個手下更慘,被三尊陶俑圍住,一尊用長槍刺他的腿,一尊用戰斧劈他的胳膊,還有一尊用騎士劍砍他的腰,他手里的軍刺根本擋不住,胳膊被戰斧砍斷,鮮血噴在羊脂玉地面上,像一朵紅色的花。
他還想掙扎,可陶俑的騎士劍直接割破了他的喉嚨,尸體倒在骸骨堆里,很快被陶俑踩成了肉泥,連骨頭都碎了。
“快沖過去!主墓室在前面!”我大喊一聲,拔出消防斧——特意沒帶龍泉劍,一是怕暴露身份,二是龍泉劍太鋒利,萬一砍壞了墓里的寶貝,那就太可惜了。
我朝著最前面的陶俑砍過去,斧刃劈在它的肩膀上,“砰”的一聲悶響,陶俑的肩膀被砍出個缺口,陶土碎渣濺了一地,可它依舊沒停,另一只手朝著我的脖子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