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如同一個炸雷,在李栓子夫婦的腦子里炸開。
李栓子渾身一個激靈,額頭上瞬間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婆姨更是“撲通”一聲,差點跪在地上,臉色煞白如紙。
“秦……秦神醫!俺們……俺們不知道?。“硞兪强此ㄗ铀?,才……才想試試的!”
秦東揚沒理會她的哭訴,他的目光,如利劍一般,直直地刺向炕上的李栓子。
“我再問你一遍,恢復得怎么樣?”
李栓子被他看得頭皮發麻,結結巴巴地答道:“好……好著呢……不疼了……”
“不疼了?”
秦東揚忽然笑了,那笑容,卻讓李栓子感覺比冬天的寒風還要刺骨。
“那很好?!?
他緩緩說道,一字一頓。
“你繼續用這包‘神藥’,我保證,用不了多久,你這條腿就會長歪,長成一個難看的疙瘩。”
“到時候,你還得來找我?!?
他頓了頓,眼神里的寒意,幾乎要將空氣凍結。
“我會很高興地,再把它敲斷一次。”
“然后,讓你重新躺上三個月。”
“你……想試試嗎?”
“不!不不不!”
李栓子嚇得魂飛魄散,他拼命地搖著頭,整個人在炕上抖得像篩糠。
“神醫!俺錯了!俺再也不敢了!俺這就把它扔了!扔得遠遠的!”
他婆姨也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抓起那個藥包,像是抓著一條毒蛇,沖出屋子就扔進了院外的豬圈里。
秦東揚看著這一幕,眼神里的冷意才緩緩散去。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絕對的權威,不容置疑的遵從。
“記住我的話?!?
他最后叮囑了一句,轉身走出了這間昏暗的土坯房。
屋外,陽光正好。
但院子門口,卻早已被圍得水泄不通。
幾乎整個李家村的村民,都聞訊趕來了。
他們看著秦東揚的眼神,像是看著下凡的救苦神仙,充滿了敬畏和期盼。
“秦神醫!給俺也瞧瞧吧!俺這腰,好幾年了!”
“神醫!俺家娃兒天天夜里哭,是不是撞著啥了?”
“秦醫生,俺這胳膊抬不起來了……”
一張張被歲月和勞作刻下痕跡的臉,一雙雙充滿渴望的眼睛。
秦東揚的目的,可不僅僅是看病這么簡單。
但此刻,他心中的醫者仁心,還是被觸動了。
他點了點頭:“好!”
一個字,頓時讓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
“大家不要急!”一個穿著干部服,看起來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擠了進來,正是李家村的大隊書記。
他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扯著嗓子喊道:“都排好隊!排好隊!像什么樣子!”
“去!把大隊部的桌子和板凳都搬出來!”
書記很有威望,三兩下就指揮著村民們,在村里的打谷場上,臨時搭起了一個簡易的診臺。
一張破舊的八仙桌,一條長板凳。
秦東揚就坐在那里。
冬日的暖陽,照在他清俊的側臉上,仿佛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一場特殊的義診,就這樣開始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從日頭正中,到漸漸西斜。
看病的人,依舊絡繹不絕。
有的是真有病痛,有的,純粹就是想來看看這位傳說中的“秦神醫”,沾沾仙氣。
秦東揚來者不拒,診斷的速度快得驚人。
望,聞,問,切。
幾乎每一個病人,從坐下到他開出診斷,都用不了一分鐘。
“風濕,注意保暖,我給你開個方子。”
“氣血虧,回去多吃點好的?!?
“你這不是病,是懶,回去多干點活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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