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高陽公主披頭散發的裹著被子,面色紅潤、神情慵懶,疑惑的看向身邊的郎君:“郎君該不會是在外頭學了什么下流齷蹉的手段吧?或是用了什么藥?”
房俊正處于賢者時間,聞奇道:“何以見得?”
“哼哼!”
高陽公主將一只腳丫從被子里伸出,輕輕踹了郎君一腳:“如狼似虎的把人往死里折騰,壞東西!”
房俊閉口不,心想你可不知我昨晚承受了多大的誘惑,又是以何等堅毅之心志跑回家來。
只需想想那如蘭似麝之香氣,柔媚入骨之嗓音,嬌柔溫熱之身軀……那可當真比任何虎狼之藥都更猛烈。
同時也暗暗得意,那等情況之下面對一個對自己心儀之女子尚能把持得住,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
高陽公主掀開被子露出無限美好的嬌軀,扯過一件衣裳披著,一邊攏著散亂的青絲,一邊問道:“兕子那邊你到底打算怎么辦?總不能拖拖拉拉的沒個主意。”
“殿下這話有失偏頗,我何曾拖拖拉拉?不止一次表明了態度,問題在于晉陽公主,你該去問她才對。”
房俊覺得自己很是冤屈,分明從未表露對晉陽公主的覬覦之心,一切都只是晉陽公主一廂情愿,何以朝野上下、市井之間都將責任丟在他的身上?
但凡換一個人,面對晉陽公主這般一往情深早就連湯帶水的吞下去造成既定事實了,哪個能如他這般高尚純潔?
眼見郎君一副“與我何干”的模樣,高陽公主氣不打一處來,光潔白皙的腳丫又踹了他一下,嗔怒道:“還不是你整日里囂張霸道賣弄學識,這才使得兕子傾心?年紀輕的小丫頭最是受不得你這一套,半點不知藏拙反而處處出風頭,不怪你怪誰?”
這年頭雖然沒有“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等語,但道理還是相通的,那些個春閨秀女自幼飽讀詩書、知書達禮,所學、所聞、所見皆是一本正經、低調平和,陡然見到那些個文武兼備且又不遵歷法、光芒四射的少年,一顆心焉能按捺得住?
據高陽公主所知,她們這一茬的名門閨秀、功勛貴女們明里暗里傾心于房俊者不計其數,固然早已嫁作人婦,但豆蔻年華、春心萌動之時所烙印于心底的男子,又豈是那般輕易抹去?
不夸張的說,若是房俊下流齷蹉,長安城內不知多少人家的婦人、閨女甘愿自薦枕席,只為一晌貪歡……
房俊氣道:“那我就是這么優秀又有什么辦法?你就愿意自家郎君是個一無是處、窩囊木訥的渾人?呵呵,怕是到時候你又嫌這嫌那,看別人家的男人順眼了!”
高陽公主杏眼圓瞪:“你怎能這般污蔑人?我何時看別人家男人順眼了?”
“我只是打個比方。”
高陽公主咬牙怒斥:“打比方也不行!我在你眼里居然就是這般不堪?”
房俊告饒:“就是這么順口一說,何必當真?”
“我我我,我跟你拼了!”
胸口紐扣尚未系好,惱羞成怒的高陽公主便撲了上來,房俊一個翻身將其壓在身上,卻冷不防高陽公主張開口,兩排扁貝也似的牙齒猛地咬住房俊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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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府。
晉陽公主將自己庫房搬空、幾乎全部家資裝車運往晉王府贈予晉王的消息傳出,李佑趕緊將李幀16鉭16鈁輟16釕韉燃父瞿瓿さ那淄踅械酵醺
“諸位兄弟即將奔赴海外、封邦建國,卻不知舅家各自贈予多少錢帛?”
一眾兄弟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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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王趕赴海外封國,除去陛下會贈予一些錢帛之外,娘舅那邊也要做出一些表示,或多或少一則在于親王之地位,再則也在于舅家是否富庶。
但這種事只能私下為之,贈多贈少,焉能示之于人?
李佑擺擺手:“成親還不簡單?如今吾等兄弟一并出海建國,怕是此生再難回到長安,早已從勛貴世家的香餑餑變成無人問津,甚至避之唯恐不及,婚事只能在次一等的官員或者世家之中尋找。如此即無需多大的排面,禮節上也當有所削減,怕是今年之內都一一完婚,最遲明年開春,誰也別想繼續留在長安。”
出海建國、封建一方,看似地位從親王直接晉升為國主,可海外那些煙瘴貧瘠之地如何比得上錦繡富庶的大唐?
哪怕是塞外的草原、西域的大磧,也遠比那些海島強!
所以諸位親王的地位實則一落千丈,哪一個勛貴世家愿意將嫡女下嫁去與野人土著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