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的接引臺上,流云如同被揉碎的錦緞,在林凡四人腳下緩緩流淌。
秦冰月的拂塵銀絲纏著清心露,將接引臺邊緣的仙紋輕輕拂亮,林雪兒的冰蠶絲手套托著團兩色云氣,那是南天域新天道的饋贈,在仙界的法則中泛著溫潤的光。
劍玲瓏的流霜劍斜指虛空,劍穗的白布條纏著半片星辰袍碎片,劍身在陽光下折射出警惕的鋒芒。
“三位仙子請了。”道嬌柔的聲音從東方傳來,天女宮的接引使踩著蓮臺飄至,她的仙裙上繡滿了月華紋,指尖的仙力帶著惑人的幽香,“我天女宮有‘九轉玉露’,可助仙子們三年內突破地仙,不知是否有意……”
“區區玉露也敢拿出來獻丑?”西方的戰神殿接引使突然踏碎云層,玄鐵戰靴在接引臺上砸出深坑,他的戰槍指著劍玲瓏,槍尖的仙紋泛著凜冽的殺伐氣,“玲瓏仙子的劍道與我戰神殿的‘破天槍訣’相得益彰,不如隨我等……”
“兩位何必如此急躁?”合歡仙宗的接引使搖著折扇從南方而來,扇面上的雙修圖在仙力中活了過來,他的目光在三女身上流轉,最后落在秦冰月的拂塵上,“我宗的‘同心術’最適合仙子們,既能精進修為,又能……”
三道仙力在接引臺中央碰撞,炸得流云四散紛飛。
可無論是天女宮的蓮臺、戰神殿的戰槍,還是合歡仙宗的折扇,都默契地繞過了站在中央的林凡,他的長生刀收斂了所有鋒芒,仙衣上的兩色光帶也被刻意壓制,看上去就像個剛飛升的普通仙人,連仙力波動都帶著生澀的滯澀感。
“這位道友是……”天女宮接引使終于瞥了林凡一眼,語氣里的敷衍藏都藏不住,“三位仙子的仆從嗎?若是愿意,我天女宮正好缺個灑掃的雜役。”
劍玲瓏的流霜劍突然出鞘半寸,劍光在天女宮接引使的蓮臺上劃出淺痕:“說話客氣點。”
她的目光掃過三位接引使,劍穗的白布條在林凡身側繃緊,“我等的去向,需聽林郎的意思。”
“林郎?”合歡仙宗接引使的折扇“啪”地合上,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就他?一個連仙力都控不穩的……”
話音未落,林凡的指尖突然彈出一縷雷火。
那火焰在虛空中炸開,竟化作南天域的山河虛影,將三位接引使的仙力同時震退:“我家娘子們說話,何時輪到外人插嘴?”
他的聲音平淡無波,可長生刀的刀柄已被他輕輕握住,刀身的仙金紋路在袖中亮起微光。
戰神殿接引使的戰槍突然指向林凡咽喉:“放肆!區區仙人初期,也敢對我等不敬!”
槍尖的仙紋暴漲,仙人后期的威壓如同泰山壓頂,將接引臺的流云都壓成了實質。
林凡的長生刀終于出鞘,刀芒在虛空中劃出半道圓弧,竟用刀背將戰槍輕輕拍開:“仙人后期很了不起?”
他的仙力突然爆發,渡劫時淬煉的仙元與大道仙瓶的灰光共鳴,在身側凝成巨大的虛影,那是南天域的眾生殿,殿頂的“眾生平等”四個字在仙界的法則中熠熠生輝,“在我南天域,仙人后期,也只配給我弟子提鞋。”
三位接引使同時色變!
他們能清晰地感覺到,林凡的仙力雖然只是仙人初期,可其中蘊含的法則之力卻遠超他們,尤其是那虛影中蘊含的兩域愿力,竟讓他們的仙魂都在微微顫抖。
“你掌控了一域之地,而且是南域之人?”天女宮接引使的蓮臺突然搖晃,她想起古籍中記載的“百道輪回劫”,想起那個在南天域掀起滔天巨浪的名字,“早得知南域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有一青年力挽狂瀾拯救南域,將西域融入南域,所以你是南天域林凡?!”
林凡沒有回答,只是將長生刀緩緩歸鞘。
秦冰月的拂塵順勢纏上他的手腕,林雪兒的冰蠶絲手套輕輕覆在他的手背,劍玲瓏的流霜劍也已歸鞘,三女的目光同時落在東方的云層處,那里有股微弱卻熟悉的仙力正在靠近,帶著南域特有的清苦氣息。
“南域接引使李忠,見過三位仙子,見過……林道友。”個穿著洗得發白的仙袍的老者從云層中鉆出,他的仙冠歪在一邊,手里還攥著塊記錄飛升者名單的玉簡,看到林凡時,玉簡“啪”地掉在地上,“真、真的是您!古籍上說您能引動百道輪回劫,屬下還以為是夸張……”
“李道友不必多禮。”林凡彎腰撿起玉簡,指尖的仙力將上面的灰塵輕輕拂去,“南域的飛升者,都在哪里?”
李忠的老臉瞬間漲紅,聲音帶著哽咽:“在、在西邊的‘棄仙谷’……各大勢力挑剩下的,都被丟在那里,有的甚至……”
他突然跪倒在地,“求林道友救救他們!南域在仙界受的委屈,已經夠多了!”
天女宮接引使的臉色陣青陣白,剛-->>想開口辯解,卻被秦冰月的拂塵攔住:“看來天女宮的九轉玉露,我們無福消受了。”
她的銀絲在虛空中劃出通道的陣紋,“玲瓏,雪兒,我們去棄仙谷看看。”
劍玲瓏的流霜劍突然指向戰神殿接引使:“剛才你用槍指著林郎,這筆賬,遲早要算。”
劍光在他戰槍上留下道淺痕,帶著警告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