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興明心中還是有些芥蒂:“詩詩,朕說過,一生一世只守著你一個人的。”
沈詩詩溫柔一笑:“陛下,臣妾知道你的心意就夠了。你的心不在我這,從一而終又如何。你的心里有我,就算是三宮六院,那也是為了江山社稷。臣妾可不想,將來九泉之下難以面對列祖列宗。”
這個...還能有這種操作么?
理論上說,朱興明作為皇帝,多子多福確實是沒錯。
畢竟,大明二多萬的皇親國戚曾經是朝廷的一項巨大負擔。但是被李自成張獻忠之流都殺的差不多了,皇家血脈確實也重要。
坤寧宮的花園里,皇后沈詩詩正坐在漢白玉亭中撫琴,纖指撥動間,曲調流淌而出。
她身著淡紫色繡金鳳紋的常服,發髻上只簪了一支白玉鳳釵,素雅中透著不容忽視的威儀。
亭外四名宮女垂手而立,隨時等候差遣。
琴聲戛然而止。沈詩詩抬頭看向匆匆走來的貼身宮女:“何事?”
那奴婢跪在亭外石階上,額頭幾乎觸地:“回娘娘,陛下在乾清宮大發雷霆,摔了茶盞,劉公公派人來請娘娘過去勸解。”
沈詩詩眉頭微蹙。自她力薦讓皇帝納妃,朱興明的脾氣確實比往日急躁了許多。
乾清宮內,朱興明背對著門口站在窗前,地上果然散落著青花瓷碎片和未干的茶漬。聽到腳步聲,他頭也不回地道:“朕說了誰也不見!”
“連臣妾也不見么?”沈詩詩柔聲道,示意隨從們留在門外。
朱興明轉過身,臉上的怒容稍稍緩和:”詩詩來了。”
他揮手示意身邊的宮女和太監退下,劉來福帶著眾人施禮而去。
沈詩詩輕移蓮步;“陛下,臣妾都已心無芥蒂,陛下您還是放不下么。”
“讓朕納妃,實在做不到。”朱興明眉頭緊鎖。
沈詩詩走到朱興明身旁,為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領,忍住了笑:“若換做之前,臣妾比陛下還放不下。你我夫妻做了這么久,你是什么樣的人啊,我一眼就看穿了。”
“荒唐!朕豈能娶蠻夷之女朕有你足矣,何須再納妃嬪。”
沈詩詩不慌不忙地跪下:“臣妾一人伺候陛下,實有些力不從心。臣妾此非為妒忌,實為國家社稷。陛下試想,若部落首領之女入宮為妃,其族人必感榮耀,遷徙之令推行豈不更為順利,且日后若有皇子為妃嬪所出,更可徹底化解胡漢之隔。”
朱興明沉默良久,扶起沈詩詩:“你當真不介意?”
沈詩詩微微一笑:“臣妾身為皇后,當以國事為重。只要對大明有利,臣妾個人感受微不足道。況且,臣妾近日讀《貞觀政要》,見文德皇后勸太宗納諫如流,廣開路,方有貞觀之治。臣妾雖不及先賢萬一,也愿效其胸襟。”
朱興明內心早已樂開了花,表面上卻長嘆一聲,將沈詩詩攬入懷中:“容朕再想想。”
三日后,早朝之上,朱興明宣布了納妃的決定。消息一出,朝堂嘩然。
皇帝嗎,居然要納妃?
不過隨即群臣喜不自勝,紛紛跪地山呼萬歲。
大臣們覺得,皇帝早就該納妃綿延子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