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歐陽瑜點點頭,垂下眸遮住眼底的諷刺。
“也真是奇怪,歐陽夭那個老不死的一直在撮合我和宋傲寒。”
“宋傲寒那個賤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好像覺得我們理所當然就應該在一起。明明她把我害得那么慘,卻好像對我會喜歡她這件事深信不疑。”
所以他態度稍微轉變得好了點,宋傲寒就自己湊了上來。
穆靈槐:“……”
她沉默著收回自己的眼神,繼續盯著頭頂的彈幕看。
歐陽瑜卻沒打算這么結束這個話題,他不關心宋傲寒是怎么想的,只是對父親的態度很好奇。
在他成長的過程中,他一直覺得自己的父親強大冷靜,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一樣畏懼又崇拜。
可那個蘇淼淼一出現,他爸就跟失了智一樣往前湊。
“穆總,你說我爸是怎么想的?”
“你爸?”穆靈槐冷哼了聲,趁機跟他上眼藥,“說到底,他還是更在乎蘇淼淼唄。”
“畢竟是自己愛而不得的初戀,二十年后初戀來找自己求助,他肯定把蘇淼淼看得更重些。”
“那我呢?”
歐陽瑜一本正經看著她,眼神疑惑痛苦,似乎想讓她幫忙解惑。
“我是他從小培養的繼承人,難道我這個兒子還比不上那個隔了二十年才出現的初戀嗎?”
穆靈槐:“……”
她感覺歐陽瑜身體好了,腦子卻壞了。
這種問題問她,肯定得不到什么中肯的答案。
“可能,因為你不是他唯一的兒子吧。”思考過后,穆靈槐給出回答,“畢竟你只是他眾多兒子中的一個,繼承人不是你也可以是別人。”
“比如,那天在病房里辱罵你的人,你一出事,你爸毫不猶豫就把他提到了你原來的位子,由此可見你家沒了你也不是不能轉。”
“所以相較于唯一的初戀,你這個隨時可以替代的兒子并沒有那么重要。”
歐陽瑜望著她,感覺這個答案難以接受。
他張張嘴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又沒什么說服力。
最終低下頭,垂下的眉眼中滿是不得不接受現實的落寞。
穆靈槐趁機道:“不過你也沒有那么不幸,你不是還有你媽嗎?”
她一提到他媽,歐陽瑜頓時一掃剛才的失落,死死攥緊拳頭,骨頭嘎吱嘎吱響。
“那我媽呢?媽陪了他二十多年,他甚至不是為了蘇淼淼,而是為了宋傲寒出氣,就能讓人扎穿我媽的十個手指……”
“他連你這個親兒子都能隨時踢開,更別說只是一個女人了。”穆靈槐打斷他的話。
這孩子從小的生活環境一定不錯,才能對親情和愛情有這么多期待。真不符合他黑、道太子爺的身份。
不過,大概也就是這樣,他在原文中才會為宋傲寒守身如玉一輩子吧?
把他人格上的矛盾點推到原小說作者頭上,穆靈槐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白色小瓷瓶。
“你剛剛要金瘡藥是為了你媽的手吧,這個給你。”
歐陽瑜接過她扔過來的小瓷瓶,看著手里的小瓷瓶許久,好像下定了什么決心。
“那個刺殺你秘書的男人是我爸派去的。”
“我知道。”穆靈槐點頭。
但那人死得太蹊蹺,她完全找不到證據去指控歐陽夭。
歐陽瑜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就算你有辦法找到那老不死的犯罪證據,你也過不了警察那一關。他的勢力比你想象中,要強得多。”
穆靈槐這才認真看向他,“所以,你想干什么?”
“我想,”歐陽瑜坐直身體,雙眼認真看著她的眼睛,“我們合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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