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蓉定睛一看,那些衙役里面,竟然有張特別熟悉的臉——
金安福!
她汗毛倒立,立即閃身退到拐角,偷偷張望這一切。
金安福穿著簇新的一身衙役制服,佩有腰刀,手持水火棍。
蘇蓉無比驚訝。
梅主簿不是倒臺了嗎?金家攀高枝失敗,為什么金安福還能進入衙門吃公家飯?
難不成葉縣令整頓衙門,太多人落馬,大換血導致金安福有了機會?
她心情沉重。
若說金竹海暴躁毒辣;這金安福,便是又蠢又壞那種。以金竹海馬首是瞻,搖旗吶喊、助紂為虐的小卒。
原身無微不至侍候金家人三年,沒有換來金安福半刻感恩。這種人當上衙役,對她,對普通百姓都是災難!
“打人?”
金安福沒有注意到躲藏起來的蘇蓉,趾高氣揚走到那對母女跟前,狠狠用腳踹了青衣婦人兩腳。踢得滿臉是血的婦人,蜷縮成一團哼哼。
“你們以為自己還是曾經的主簿夫人、主簿千金嗎?”
“縣令大人心懷仁慈,沒有把你們這些犯官家眷一并收監,你們就該慶幸不已了,還敢擅闖衙門?”
“打人?打你們怎么了?再敢往里瞎跑,打死你們是輕的!”
五根手指使勁捏少女下巴,似欲將對方骨頭捏碎,金安福眼冒兇光。
“梅玉兒,你往常不是很高傲嗎?和你娘一樣,眼睛長在頭頂上!我不過隨大哥去了趟你家,你們就當面訓斥我沒規矩,讓我大哥好生教我?!?
“咋的?你也有這么沒規矩的時候,要讓我來教教你?”
金安福使勁用巴掌拍打梅玉兒的臉。梅玉兒羞憤交加,淚流滿面只知嗚咽掙扎。
青衣婦人抖索著去抓他的袖子:“金二爺,以前是我們錯了!求你,念在我們兩家有過交情的份上,你大哥……”
“閉嘴!”
金安福兇相畢露。
“我大哥已向你女兒退親,你梅家還想賴上我金家?滾,趕緊滾!再來衙門多作糾纏,梅老兒在牢里,可得多遭些罪!”
“安福!”
魯班頭從衙門里走出來,見金安福越說越不像,皺眉呼喚一聲。
金安福立即丟下梅家母女迎向對方,馬上換了副諂媚的嘴臉。
“魯哥,這對梅家母女實在太不識趣了!”
“三天兩頭來衙門喊冤,甚至趁我們不防,往里便溜,口口聲聲要見大人。不狠狠教訓她們一下,還以為是從前的主簿夫人主簿小姐呢?”
“大人不會見她們!罪證確鑿的案子,只等上面批示的公文一下……”
魯班頭望眼相互攙扶離開的梅家母女背影,冷笑。
“你小子也是,收斂點!我受你大哥托付,好不容易把你弄進衙門當差役。你小子可別生事連累我?”
“哪能呢!”
金安福滿臉燦爛,樂呵呵地溜須拍馬:“大哥說了,叫我在衙門一切聽魯哥的。魯哥說向東,我絕不向西!”
蘇蓉捂住自己嘴巴,小心踮著腳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