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禮堂后臺的備用播音間被撞開門,動靜隱沒在司儀的報幕聲里。
洛妘靠在門板上,脊椎略微有些疼。
或許是門板太硬,或許,是她只穿了一層風(fēng)衣的緣故。
她嘶了聲氣,施然抬眸,望向把她抵在門板上的少年。
房間內(nèi)狹小昏暗,他的氣息太強烈,充斥著她的全部神經(jīng)。
憤怒,生氣,隱忍,厭惡,這些情緒,她一一從他的鷹眸里感知到。
高傲的少年,此刻也應(yīng)該在為自己的沖動而后悔吧。
可惜已經(jīng)晚了。
“小少爺……”洛妘挪開視線,游離至他的下身,紅唇微抿,”你有感覺的。“
今日他穿的制服比不上初見那夜的精致,布料摸著像是學(xué)校派發(fā)的統(tǒng)一制服,甚至還配有校徽綢帶,是最容易顯俗氣的設(shè)計。
偏偏由他穿上身,俗氣也矜貴許多。
準(zhǔn)確來說,是既矜貴又下流。
他硬了,滾燙的器物隔著布料抵在她的小腹上,如此親密接觸,很難不讓她察覺他的感覺。
接下去便是故技重施了,纖手若有若無地一摸。
嗯……硬得更厲害了。
關(guān)鍵時刻,手卻被他強硬地抓住。
“姐姐,你慣會招惹男人,”少年語氣諷刺,“你見了很多男人,我只是其中一個,回過頭來還是覺得我最合適才來找我的么?這算什么關(guān)系!你把我當(dāng)泄欲工具嗎!”
他的克制帶著宣泄,尾音淬火,撲面而來地熏在她臉上。
“噓——”她輕柔一聲安撫,與他的極致躁動形成反差。
手的位置也換了,不再觸碰他的要害,而是攏著他衣服口袋里的那包餅干糖果。
其實,洛妘知道他是一個很純粹的人。
這時間,或許也唯有少年會和自己的欲望較真吧,滿心滿意的澄澈,一定要將前因后果都弄清楚了,才會舍得張開嘴,咽下那顆送到唇邊的糖果。
男人都是很重欲的動物,大部分時候都不會較真糖果的來歷、形狀、味道。
先咽下去再說,反正他們也不吃虧。
這樣一比,少年的反應(yīng)無疑太傻。
但卻讓洛妘記住了。
在陰暗里勾心斗角一久,人難免會懷念曾經(jīng)擁有的那片晴空。
“泄欲工具……”她玩味地重復(fù)著他的話,“認(rèn)真地說,我才是你的泄欲工具,不是么。”
溫香軟玉在懷,心思稍一有差池,段煜便注意到掌心的柔軟。
他握著她的胳膊,是上臂的那一截,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握完整她的全部。
她瘦了。
每一次見面,她都在肉眼可見地消瘦,像一株緩慢枯萎的畫中花。
“小少爺,”她斜倚在門板上,很疲憊地笑了一下,征求他的意見,“我們不要把事情弄得太復(fù)雜,好不好?”
少年的喉結(jié)滾動。
她和他見過的其他那些上流人士都不一樣,那些人偶是沒有靈魂的,但是她,他很明顯能感覺到有一股精神支撐著她的所作所為,即便她是人偶,也是最精致的、最神秘美麗的人偶。
播音機器上的紅點閃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