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響起之際,亦是塵明詩會正式開始之時。
寬百尺的大街上,人頭涌動,兩側更有不少商販借此機會,販賣糖葫蘆,小糖人等吃食。
更有許多讀書人,在街道中,隨便尋了一處地方,面前擺放著自己所著的詩詞文集,供前來的讀書人欣賞交流。
當然整個塵明詩會最大的重頭戲,還是仁義學宮所舉辦的詩會。
在中央大街十字交叉的路口,已經搭上高臺,再晚些時候,便會正式舉行。
姜云和許小剛二人并肩在街道上閑逛。
許小剛背著手,顯然對塵明詩會很是熟悉,笑著給姜云介紹:“你看這街上,多少富貴小姐,也都出來了。”
“塵明詩會,可經常會有富家小姐和學宮學子一見鐘情,兩情相悅的故事發生。”
學宮學子,在整個京城,也算得上是炙手可熱的人才。
朝堂中的大臣,多是由這五大學宮出來。
若是在學宮中,表現優異,入朝為官,便天然會有學宮長輩照拂。
更何況,學宮學子,大多數都樣貌不錯,彬彬有禮,在許多富貴小姐眼中,比權貴子弟,成天只知道瞎折騰強多了。
姜云倒是新奇,逛著街,時不時也會翻看一下路邊書生所作的詩詞。
當然,水平都是泛泛之輩。
“姜公子。”
突然間,一個聲音從后面響起,姜云回頭一看,馮貝兒正帶著兩個丫鬟,站在身后。
馮貝兒的雙眼,帶著一絲驚喜之色:“我就知道姜公子擁有如此才氣之人,肯定會來此地。”
她身后的兩個丫鬟,手中還抱著許多詩詞文集。
馮貝兒心善,知道許多擺攤售賣自己詩詞的書生,或許囊中羞澀,便買上不少。
姜云作揖笑道:“馮姑娘,我是有公務在身,前來……維持秩序的。”
馮貝兒雙眼一亮,突然想到什么,說道:“姜公子,待會仁義學宮的詩會就會正式開始了。”
“有學宮大儒親自前來。”
“你要不要參加?”
姜云眉毛微微一皺,問道:“馮姑娘……”
“若是作出令大儒滿意的詩詞,學宮的詩詞彩頭,可是不菲。”
“據說一首詩,令大儒滿意點一下頭,可得二百兩銀子。”
“讓大儒點頭兩下,便是三百兩。”
“點三下,恐有五百兩白銀。”
聽到這,姜云瞬間來了興趣,他忍不住瞪了旁邊的許小剛一眼:“你這家伙,怎么不早點說,詩詞大會還有這樣的好事?”
許小剛看馮貝兒出現,已經拿捏起了氣質,背著手,臉四十五度角看著天上:“姜云,我對錢財,不感興趣。”
“我說了多少次,咱們來參加詩會,是為了欣賞詩詞……”
“哎,別走啊姜云,我話都還未說完,你上哪去啊。”
“讓大儒當啄木鳥去。”
此時,整個塵明詩會最熱鬧的地方,便是仁義學宮搭建的高臺。
這里人擠人,密不透風,絕大多數,都是身穿白衣的學子。
而此刻臺上,正坐著一位七十余歲,身穿儒袍的老者。
老者雖然年邁,可面色紅潤,精神頭很足。
此人名叫方亭治,乃是正經三品大儒。
就算是仁義學宮內部的學子,這等大儒,也不是時常能夠見到的。
此刻,眾多學子,即便是為了一睹大儒真容,也奮力往前擠去,頗為瘋狂。
亥時一到,一位身穿儒袍,四十多歲的儒師走上臺:“諸位學子好,今日,還是按照往年的規矩,心中富有詩詞的學子,可以上臺,與方大儒交流詩詞。”
“若是所作的詩詞,得到方大儒的首肯,咱們仁義學宮有彩頭贈予。”
儒師面帶笑容提醒:“能和大儒交流詩詞心得的機會,可是不多,大家得抓緊機會。”
“彩頭有限,贈完即止。”
很快,便有學子躍躍欲試,這可是親自到大儒面前念誦自己的得意之作啊。
就算沒能得到大儒首肯,回去以后,也能吹上幾年。
人們熱情很足。
當姜云,許小剛,馮貝兒趕到時,此地已經排起長龍。
姜云也只能老老實實排隊。
輪番學子上前,在這位方大儒面前,先是自報家門,出自什么學宮,恩師是誰。
然后再念誦詩詞。
方亭治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可卻沒有說話,也沒點頭,更沒搖頭。
見方亭治毫無反應,念誦完的學子只能羞愧難當,作揖下臺。
接連二十幾人,都沒有任何反響。
排隊的姜云皺眉起來,該不會是電信詐騙吧,說有什么彩頭,但是卻想一毛不拔。
很快,有一位白衣翩翩的少年,走上前去,來到方亭治的面前,恭敬作揖:“學生見過恩師。”
看到這個學子,方亭治的臉上,這才露出笑容。
姜云皺眉起來,小聲問道:“這誰啊?方大儒好像認識他?”
馮貝兒輕聲說道:“這是石少杰,據說加入學宮七年時間,被方大儒收為親傳弟子。”
“二十四歲,已是儒家五品立命境。”
姜云皺眉起來,關系戶?
“弟子不才,寫了一首詩,名為《頌恩師》”
石少杰恭敬行禮后,這才念道:
“育李培桃處,黌門歲月長。”
“傾懷傳儒義,執卷啟靈光。”
“粉筆書青史,清風拂講堂。”
“恩深如浩海,永志不相忘。”
聽著這首詩,方亭治臉上露出滿意之色,點了兩下頭,說道:“不錯。”
“下去吧。”
“是。”石少杰臉色一喜,這塵明詩會,對于讀書人而,是揚名的好機會。
今日自己得到大儒點頭首肯,明日必定會傳到其他人耳中。
后續佳作不多,總算輪到姜云了。
姜云看只有石少杰一人領走三百兩銀子,心里也不禁犯嘀咕。
該不會全是暗箱操作吧。
來到臺上,和方亭治四目相對的瞬間,姜云便趕忙說道:“在下讀書人姜云。”
方亭治微微點頭,淡淡問道:“你所要念誦的詩句,叫什么名字?”
姜云恭敬說道:“名為橫渠四句。”
方亭治微微皺眉,橫渠四句?好古怪的名字。
四千多字的大章,總算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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