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慎因為重傷,暫被留在宣平侯府內療傷。
宿長雪既是神離谷少主,也有一手妙手回春的醫術。
不過林慎雖然傷重,卻并不危急性命。
所以在宿長雪的靈丹妙藥下很快就穩住了傷勢。
而蕭庭夜則因為打掃后續,剛將林昭月送到侯府,便去忙了。
再一次回到宣平侯府,卻已經再沒有宣平侯。
陸實在帶兵與賀惜一戰時,被賀惜斬首。
真可惜,她還沒來得及嘲諷陸實幾句。
而整個宣平侯府,也很快被朝廷接管,原先的侯府下人也被遣散。
宣平侯府的牌匾也被取下燒了。
林昭月緩緩在大廳的上位坐下,目光看向那廳外的大雪。
屋檐的雪簌簌落下,院子的青石板上早已被覆成了一層雪色的薄毯。
她的身上也披了一件厚厚的狐衾。
一圈毛領也將她的連襯的越發清冷矜貴。
大廳里的暖爐燃著炭火,指尖的溫度也漸漸回了一些暖意。
風眠披著雪走進來,“殿下,整個侯府都搜遍了,沒有楚音音的身影。”
木瓔斟上一輩熱茶,遞給林昭月,“殿下。”
林昭月伸手接過熱茶,握在手心暖了暖。
熱氣裊裊,卻掩不住她眼中的淡淡涼意。
“屬下詢問了所有侯府的下人,他們都不知道楚音音去了哪里,說明明不久前還聽到楚音音在大吵大鬧。但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沒聲了。他們還說,楚音音這段時間好像是瘋了,總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不知道是不是瘋了跑出去了。”
林昭月輕抿了一口熱茶,“本宮知道了。”
風眠抬眸,卻見公主殿下好像并不意外,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模樣,不禁疑惑:“殿下好像知道她會消失?”
林昭月唇角微掀:“不,只是猜到了有這個可能性。”
她問木瓔,“之前本宮讓你查的東西查的怎么樣了。”
木瓔往前邁了一小步,“奴婢特地去了一趟楚音音的老家,通過原本楚音音院子里的家仆所說,那個被楚音音換做老師的人,是個男人。當年的年歲約莫二十多歲左右,容貌平凡,總是穿著一身白色衣服。”
“在楚音音小時候,隔一段時間便會出現。這個人會教她一些詩詞歌舞,還會教她一些罕見的本事。還有,教她如何讓她引起男人的主意,告訴她京城有她的真命天子。她的夫君會愛她如珠如寶,她會成為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停頓了一下之后,木瓔繼續說:“根據那個家仆說,那個男人很神秘,但楚音音對他深信不疑。在楚音音十二歲以后,那個男人便再也沒出現過。還有一件事……這個家仆說,那個男人,看起來……不像人,說話聽起來也很奇怪。”
林昭月抬眸,“不像人?”她語氣也冷了幾分。
木瓔點頭,“對,但問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說著木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殿下,怎么會有人不像人呢……”
當時聽到這個話的時候,其實木瓔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林昭月唇角微咧,“沒關系,很快我們就會見到了。”
木瓔和風眠相視一眼。
眼里都露出一絲疑惑。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一件事。
基本上會對公主寸步不離的溟夕不見了。
另一邊。
一道身影從樹叢間飛速掠過。
那戴著面具的白衣男子手中提著一名奄奄一息的女子。
速度快的驚人。
就在他飛身落地的瞬間,眼前去被一道驟然出現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那美的如妖般的少年,眉眼間一股野性,眼睛卻是陰冷的盯著他們。
他嘴角挑起笑意,“跑的挺快啊,差點兒追不上呢。”
那白衣男人腳步往后退了一步。
而他手中的楚音音也蘇醒了。
她抬起頭看向了溟夕,那雙死寂般的眼睛里也流露出了一絲希冀,嘶啞的嗓音如枯樹斷裂,“是你……溟夕……你是來保護我的嗎……你終于明白……其實你應該保護的人是我……對么……”
她記得,溟夕本來應該是她的仆從。
他該忠心耿耿的人是自己,他認主的也是自己。
她可以不要溟夕,但溟夕不能沒有她。
溟夕是她的啊……
可回答她的卻是溟夕的嫌惡。
“你在說什么東西?我怎么可能保護你這種人。”
他手中也瞬間出現了一把彎刀,瞇著眸子冷冷盯著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