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含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沉默了下來。
這世間很多事往往都是無解的,命運拋出問題,卻讓她們來尋找答案。
她只得伸出手輕輕擦掉靳甜臉頰上的淚水,輕聲道:“以前很長一段時間我也是這樣問自己,為什么被媽媽拋棄的人是我?為什么爸爸會死?為什么舅舅要欺負我?為什么所有不幸的事都要發生在我一個人的身上。”
靳甜聽著她的話,漸漸的安靜下來。
“我不知道梁勁風那天晚上究竟為什么選擇的是你,但是甜甜,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追究出緣由又能改變什么?我們無法讓時光倒流,讓一切沒發生過。”
梁含月在勸解她也是在勸解曾經的自己,“既然做不到那就向前看,好好的活著,活的比誰都漂亮。”
“至于梁勁風的欲望為什么選擇了你,那是他的問題,不是你的,你不需要為此內耗!”
靳甜眼角含著淚,但已經將她的話聽進去了,重重的點頭:“嗯。”
梁含月摸了摸她的頭,“等離婚手續辦了,錢一拿到,你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我知道了,含月姐。”靳甜擦掉眼角的淚水,擠出一抹笑容,“我沒有任何錯,我不需要為此反省。”
梁含月笑著點頭。
元寶在兩個人腳下急的打轉,汪汪叫。
“元寶。”靳甜彎腰抱起元寶,揉了揉它的頭,“有沒有想我呀?”
“汪汪……”元寶拼命的想要往梁含月的懷抱鉆,奈何靳甜抱著不撒手,梁含月也沒有要解救它的意思,它窩在靳甜的懷里,一臉的生無可戀。
梁含月在家休息了兩天就回公司上班了。
傍晚的時候,靳臣來接她下班,順便帶她去一個地方。
梁含月好奇地問:“我們要去哪里啊?”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靳臣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梁含月心里打鼓,他該不會想求婚吧?
自己還沒想好要不要答應,該怎么拒絕才會不傷他自尊?
車子駛離市區越來越遠,最后停在了清寂無人的墓園前。
梁含月:“?”
靳臣沒解釋,牽著他的手道:“跟我來。”
梁含月跟著他往墓園里走,心里越發的不安與無助。
他該不會是想在他母親的墓碑前求婚吧?
好在靳臣并沒有拉著她的手去靳夫人的墓碑前,而是拉著她走到靳夫人墓碑不遠處一塊墓碑前。
墓碑上沒有刻字,但放著一束鮮花,應該有幾天了,所以鮮花失去水分都有些蔫蔫了。
梁含月疑惑:“這是?”
“老何查到這塊墓地是尼爾回國后通過中介買下來的,他每隔幾天都會來這里一次。”
靳臣解釋,“如果沒有猜測錯的話,這應該是靳庭的墓。”
梁含月黑白分明的瞳孔狠狠一震,“你、你的意思是……他真的已經、死了?”
靳臣點頭,“你那一槍雖然不致命,但他到底癱瘓多年,身體比普通人弱,墜進大海很難再有生機。”
梁含月疑惑:“那尼爾做的那些事……”
“我想他可能是替靳庭做的,不想讓你忘記靳庭!”
梁含月眉睫輕顫,緊咬著唇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因為她不敢相信靳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