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啟盛暗自咧了咧嘴,卻也無可奈何。
他能怎么說,請林豐照顧照顧眼前這個禮部侍郎?
這么沒譜的事,他老朱怎么能干得出來。
只能裝作看不見,舉目仔細觀察著京西府城的動靜。
鎮(zhèn)西號靠岸停泊不過兩刻鐘的時間,就見京西府城的大門洞開,從城門洞里沖出數(shù)十騎戰(zhàn)馬。
二里地的距離,戰(zhàn)馬撒個歡就到了。
京西府知府吳若凜,坐在戰(zhàn)馬上,沖戰(zhàn)船上的林豐等人拱手喊道。
“莫非是鎮(zhèn)西軍勤王靖難,從京西路過么?不知船上是哪位將軍,京西知府吳若凜,這廂有禮了?!?
京西府距離京都城不遠,作為知府,也是經(jīng)常進京面圣。
吳若凜覲見圣上時,也沒少往朱啟盛手里塞銀子,兩人自然很熟。
朱啟盛連忙笑道:“吳知府,別來無恙啊,這里是靖國侯林豐駕臨貴府,還請吳大人上船說話。”
見林豐點頭,趙碩立刻指揮軍卒,上前搭上船板。
吳若凜大喜:“啊,原來是鎮(zhèn)西大將軍啊,幸會幸會...”
京西府知府吳若凜帶了本府同知和兵馬都監(jiān),三人一齊上了鎮(zhèn)西號。
作為京都西路重鎮(zhèn),吳若凜也是頗受圣上青睞的朝廷命官。
整個京都城上下他都熟悉得很。
在與林豐見過禮之后,眼珠一轉(zhuǎn),便看到了趙碩。
“侯爺,下官可是聽說了,您在鎮(zhèn)西,那可是風(fēng)云人物,據(jù)說常常披堅執(zhí)銳,沖鋒在前,直殺的韃子哭爹喊娘,亡命逃竄,那叫一個威風(fēng)啊?!?
這一番話說的,把趙碩樂得見嘴不見眼。
“哎呀,這位大人下官可是眼熟得很,您是...”
朱啟盛連忙介紹:“吳大人,這位是禮部侍郎田余,田大人?!?
“哦...田大人下官有禮了?!?
林豐看著眼前這位混跡官場,游刃有余的吳知府,怎么也跟剛直不阿,拒不投敵的錚錚漢子掛上勾。
這不就一個官油子嘛。
可偏偏,就是這么一個人,卻能抗住符王的威逼利誘,這世間還真是奇了個怪。
吳知府打了一圈招呼,這才堆了笑臉。
“林侯爺,您此次赴京,可是要冒些風(fēng)險的?!?
“哦,吳大人怎么說?”
“符王叛軍還有六萬人馬,盤踞在坤震二城,威脅著京都安全,另外的十萬人馬,見您離開天枳府,立即掉頭封堵京都城,可不就麻煩了嘛?!?
林豐笑道:“沒想到吳大人對時局看得如此清晰,難得難得。”
“在侯爺面前班門弄斧,慚愧慚愧?!?
林豐淡淡地說:“林某還是御林軍副統(tǒng)領(lǐng),京都城內(nèi)十二萬御林軍,豈能是擺設(shè)?!?
吳若凜稍稍靠近林豐,壓低聲音。
“侯爺慎重,作為天子親軍,那幫子人,可不太好帶。”
林豐聽得出來,這個吳若凜是真心在提醒自己。
“多謝吳大人關(guān)心,林某心領(lǐng)了?!?
吳若凜一指不遠處的京西府城。
“此城與京都不足五百里,城內(nèi)還有六千府軍,侯爺若有需要,盡管派人來尋吳某,必不推辭?!?
林豐聽出了他語氣中的真誠,輕輕點頭。
“吳大人這份情,林某記下了,多謝。”
“嘿嘿,話不多說,吳若凜再次預(yù)祝侯爺前途順暢,萬事順遂?!?
“借你吉?!?
“好,既然侯爺公務(wù)在身,吳某便不多留,告辭。”
說完,沖船上諸位躬身拱手,然后轉(zhuǎn)身下了樓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