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豐正坐在長條桌前,吃著裴七音親手做的早餐。
朱啟盛等人,看到什么都覺得新鮮,到處轉悠著,這里看看,那里摸摸。
只有趙天瑜,也從房間里出來,坐到林豐的對面。
立刻有人給她送上一份早餐。
她一直沒有單獨跟林豐待在一起的機會,這次可算能單獨說幾句話了。
“侯爺,我在京中,可是聽說了...”
“哦,說啥?”
“到處都在傳說,侯爺滿腹經綸,才華橫溢,可是當世青年才子的楷模。”
林豐聽到這里,差點把剛吃到嘴里的飯噴出去。
“咳咳咳咳...這話說得如此夸張,田大人也信?”
趙天瑜臉上帶了微笑,從懷里摸出一張紙,小心地放在桌子上攤開,用手撫平。
“既然是傳說,當然不可盡信,可這個,不知侯爺可曾見過?”
說著話,將攤平的紙張往林豐面前推過來。
林豐嘴里咀嚼著,扭頭瞥了一眼。
只見紙張上寫了幾首詩詞,都是林豐寫給柳書雪的。
雖然是私自贈予的詩詞,可是早就在坊間傳唱開了,尤其這幾首詩詞,傳唱度非常高。
所以,任何人知道都不奇怪。
林豐不再看詩詞,只是專心對付著眼前的早餐。
咀嚼間隙,隨口說道:“這是啥玩意兒?”
趙天瑜盯著林豐的神情:“這幾首詩詞,據說都出自侯爺之手。”
林豐淡然一笑。
“我一個成天混跡行伍的軍漢,如何能寫出這些膩膩歪歪的東西,田大人不可輕信傳。”
林豐終于吃完了早餐,正接過裴七音遞過來到絹帕,擦拭著手和嘴角。
趙天瑜瞪大眼睛:“你管這些叫做膩膩歪歪的東西?”
“放在這樣的環境里,就是膩膩歪歪啊。”
“什么環境?”
“環目皆敵,餓殍遍地,下一刻生死難料...”
趙天瑜舉手打斷他的話。
“停停,你說得太嚴重了,有侯爺的鎮西軍,叛軍將聞風喪膽,望風而逃。”
林豐有些奇怪地盯著她那張吹彈可破的面頰。
“田大人,你真是禮部侍郎?”
“當然,朱公公可以作證。”
林豐搖搖頭:“你倆都是一邊的,他的證無效。”
“那你想要什么樣的證明?”
“不需要證明,不管你是禮部還是吏部的,都與我沒啥關系。”
“可是,你就要進京面圣了,以后面對朝廷官員,難道不需要打好關系嗎?”
林豐淡淡地說:“我擊潰叛軍,讓大宗朝廷正常運轉,他們不該來求我打好關系嗎?”
趙天瑜眨著黑亮的大眼睛。
“侯爺,你好狂哦...”
然后眸子里飄出許多小星星。
“但是,我很喜歡。”
林豐淡然一笑:“做好自己的差事吧,盡量壓住性子,這哪里是個侍郎,分明是個公主。”
說完,起身離開。
只留下趙天瑜一臉懵地坐在那里。
左右看了看,然后再低頭看看自己。
“是我哪里露了破綻?他竟然看得如此之準?”
鎮西號正遇順風,白帆鼓動,不過午時,已經來到京西府地面。
林豐下令:“落帆,停靠在京西府城前。”
京西府城與三江、上林、同盛三個府城差不多,都是臨江而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