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更,前半更重復會馬上替換,后半更為正文——
“她們死了你也會被降罪,現(xiàn)在你只有兩種選擇。”死,救人。
而傅辰自己是不會去冒險的,皇帝的女人哪是能在大庭廣眾下說碰就碰的。
姚小光天人交戰(zhàn)后,視死如歸地走了過去。
傅辰渾身濕透站在原地,傅公公還在拖著襄貴人上岸,到底上了年紀,拖著一個女人嚴重影響了速度。
這時,他的身上忽然被披上一件透著熟悉味道的披風。
他轉(zhuǎn)身一看,看到了一個眼生的小太監(jiān)。
“小傅公公,是七殿下讓奴才送來給你的。”小太監(jiān)這么說著,指了指遠處。
傅辰看到在掖亭湖邊,一個身長玉立的人站在那兒,沉默望著湖面,完全沒看他這里,微風輕拂,美如幻境。
傅辰微微彎身,朝著那個方向行禮。
“替我謝過殿下照顧。”
翌日,傅辰做著內(nèi)務府的日常差事,將最新的節(jié)目單子到姑姑所。
暨桑國的使臣還沒離開,而皇帝為了歡迎他們,將舉行大型慶典,這些日子除了送走十五皇子,就是準備慶典的各項事宜。
作為領(lǐng)舞的梅玨自然非常忙碌,但看到傅辰后,她還是找了個借口將人送到姑姑所外。
自從知道傅辰會唇語后,梅玨要說事的時候,就用口型對著傅辰。
“傷好了嗎?”
[已經(jīng)好了,皇上派人送來了膏藥。]而且是大晚上,無人的時候。
“那之后還有見過皇上嗎?”傅辰輕聲問道。
[沒有,我們的計劃是不是失敗了?]
“別擔心,如果他真的想要你,直接通知幾個總管公公,有的是人把你獻上去,但卻沒那么做,顯然他并不著急要你的身體,那正是我們要的,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加緊練舞,男人是重視視覺享受的,攻下了第一印象,又有心靈沖擊后,你已經(jīng)有半成概率進入他的心,但不能滿足于目前的情況,第三步,讓他驚艷。在那之前,你只需要慢慢等。”傅辰耐心地說道。
他嘴型幾乎不動,只是微張嘴卻能將聲音傳遞過去。
“梅姑姑不用送了,咱家這就要回去了。”傅辰將節(jié)目單遞過去的時候,在紙張下面疊著一張繪圖傳給了梅姑姑,里面正是霓裳舞的服裝造型,與這個朝代的舞衣不太不一樣,有沒效果傅辰并不能保證,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好壞各半,是何結(jié)果就是他自己也不能確定。
“傅公公客氣,那我就進去了。”梅姑姑也毫無異狀地收入懷中。
兩人作別。
傅辰回福熙宮的時候,墨畫等人臉色不好的站在中庭。
“你們這是怎么了?”
自從上次的抓鬮后,傅辰漸漸融入福熙宮,雖然依舊被擠兌,但是情況已經(jīng)逐漸減輕了。
看到他后,墨畫想到娘娘說過傅辰若是回來馬上去見她。
她雖然對傅辰頗有意見,但她對德妃卻是忠心耿耿的,這時候也暫時放下了芥蒂,將傅辰拉到角落里,小聲說:“今日午時過后,海公公說皇上翻了咱們娘娘的牌子,今晚侍寢,從那以后娘娘就不太高興,剛才更是把我們?nèi)口s了出來。你說皇上翻牌,那不是應該高興的事嗎,娘娘怎么……呸呸呸!”
墨畫意識到這種話可不能亂說,那可是藐視皇恩,要是被人聽了去可就完了。——————————————
“娘娘是太高興了,才有些失態(tài)。”傅辰接著這話說下去。
“對,許是我看岔眼,大約是午膳時吃著什么不適了。”墨畫趕忙改口,“你趕緊進去看看,為娘娘說些趣事吧!”
傅辰想到自從他來到福熙宮,就沒見德妃侍寢過。
她和其他一些妃子都算是晉成帝還是皇子時府邸“老人”,有什么新鮮勁兒也都過去了,侍寢的次數(shù)是非常少的,宮里總有新人進來,皇帝也從沒閑著,對像德妃這樣能協(xié)助皇后管理宮務的女子多了些寬容和喜愛,就是過來也常常是閑話家常,聊聊三皇子。
傅辰被墨畫帶到偏殿,隱約聽到里邊的嘩啦啦的水聲,有些尷尬,“娘娘正在沐浴?”
每一位被翻牌子的妃子都需要沐浴更衣,等待皇帝的臨幸,德妃自然也不例外。
“是啊,娘娘還從沒沐浴的時候不要咱們伺候。”墨畫嘆了一口氣,見傅辰還在門口躊躇著面色糾結(jié),“快進去吧,你這小太監(jiān)又不是男人,怕什么,得了娘娘的眼合該更盡心伺候著才是。”傅辰一聽這話,低頭掩住臉上更多的古怪。
“墨畫姑娘說的是,奴才從沒伺候過娘娘沐浴,就怕自個兒手生。”
到了夏天,德妃幾乎是每日沐浴的,從堰朝到現(xiàn)在,古人都有三日濯發(fā),五日灑身的習俗,這才有了每五日放一天假,也叫休沐,這天皇上和官員都是不早朝的。到了后宮,女子愛潔,次數(shù)就更多了。
“不礙事,你來那么些天難道不知道咱們娘娘的脾氣,怎會隨意治罪。”墨畫掩嘴而笑。
正是因為宮里每年都有驗茬,再加上內(nèi)務府對太監(jiān)宮女的管理,在所有人眼里,太監(jiān)與宮女并沒什么差別,只是大部分后妃對宮女用得更順手,所以每個宮殿的太監(jiān)幾乎都是削尖了腦袋希望得到主子的賞識。
還沒說完,里邊就傳來德妃的聲音,顯然是聽到了他們外邊的談話,“傅辰嗎,進來吧。”
墨畫做了個口型,催促道:“快去!”
傅辰看著墨畫離開,才進了門。
將門掩上,才慢慢走向內(nèi)室,淡淡的水霧從屏風后飄了出來,散發(fā)著玫瑰的香氣。
“給我捏捏肩。”
傅辰從容越過屏風,目不斜視。
里面的女子在浴桶內(nèi),水面上方漂浮著嫣紅的花瓣,襯得她膚如凝脂。
不輕不重地力道在肩膀上,偏低的體溫從指間傳遞到肌膚上,在溫水的滋潤下,讓觸感更深刻。
“你的目的達到了,開心嗎?”德妃雙手捧著花瓣,看著水流從指縫中流失。
“君凝,對你來說,現(xiàn)在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帝王的臨幸,我又何須多此一舉。”他的確不是什么好人,也一直與她各取所需,但卻沒想過用這種手段。這個女子考慮得太多,想得太多,在后宮那么十幾年已經(jīng)把她的天真消磨殆盡,導致無論什么事她都會想得深。從之前的對話中就能看出,她或許以為,他為她美容是為了讓帝王更為喜愛,讓她放過他。“我喜歡看你變美,這樣不好嗎?”
晉成帝能寵幸德妃,傅辰知道多少和他脫不開關(guān)系,他的確讓德妃更容光煥發(fā)的,無論是外表還是內(nèi)心。
傅辰的話太過誠懇,讓穆君凝像是被點燃了心中某個易燃的點,她猛然從水中站了起來,不顧自己裸露的身體,“從我被抬到皇子府,成為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時,我就在想,我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金絲籠,我等了一年又一年,直到安麟出生長大后我也死心了。你知道嗎,每次他碰我,我都要逼著自己笑,逼著自己‘愛’他,這后宮哪個女人,能不‘愛’他,無論真……還是假,真作假時假亦真,我已經(jīng)習慣這生活了,我覺得這樣的自己,活著和死了沒區(qū)別。”
她眼角滾落一滴淚,沿著顴骨到下巴,掉落在水面上,顫抖著手捂著臉。
傅辰眼中沒有絲毫欲念,將人輕輕擁在懷里,對他來說這個擁抱只是給這個脆弱的女人,并非男女之間的情愛。
“也許在幾百或者幾千年后,這世上能出現(xiàn)一個朝代,它沒有君主制度,沒有皇帝,那里男女平等,那里一夫一妻,每個女子都能要求她的男人從一而終。”
傅辰描繪的世界太過美好,這是她所無法想象的,“怎么可能,會有那樣的世界。”
有的,那樣的世界真實存在著。
兩人靜靜相擁,無關(guān)情愛,只是兩個同樣孤獨的靈魂。
“你就把他當做活塞,來伺候你的,讓你舒服的。”他輕輕拍著她的背,繼續(xù)用豬苓在她肩上涂抹,這豬苓中含有珍貴香料,讓妃子們在沐浴后能散發(fā)自然香氣。
“噗,你啊,也只有你能說這種話。”哪有妃子把皇帝當活塞的,但她卻出奇的喜歡這形容。
她回望面前的俊秀的臉,“你若真是個男人,就好了。”
她以為她早已習慣了,侍寢這樣的事都過了十幾年了,她捂著微微跳動的心臟,這只是一場游戲,游戲罷了。
戲結(jié)束,是要散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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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用了晚膳后過來的,剛進了屋子就看到巧笑顏兮的德妃穿著一件半透的粉色薄紗,那細腰不盈一握,容貌就好似二八少女,燭光的映照下美得令人心動。
老樹開花,他以前過來怎么只用飯,之道德妃是個體己的人,為人大氣公正,將宮務管理得井井有條,這也是他相當欣賞這個女子的地方,卻沒注意到德妃的風韻猶存,比那些十來歲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有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