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真抬腳一踹,房門哐當撞到墻壁,房間里的所有人都同時閉上嘴巴,驚疑不定的看了過來。
葉真施施然走進房間,只見山地崇滿臉憤怒的被反綁在椅子上,兩個黑澤的心腹手下神情狼狽,顯然經過一番激烈的爭吵,卻沒審問出任何情況。
葉真冷笑起來,用鞭柄一指那兩人,往門外晃了晃:“——下去。”
那兩個手下雖然不懂中文,但是少年頤指氣使的態度相當清晰。
他們為難的對視了一眼,開始對葉真嘰里呱啦。少年根本不理,陡然一鞭“啪!”的凌空卷了個花,怒道:“下去!”
手下慌忙退后,小心翼翼貼著墻根,刻意繞過葉真,忙不迭的溜出房間。
葉真這才轉向山地崇,昏暗的天光下他的眼睛如同寒泉,閃爍著冰冷的光:“——龍紀威在哪里?”
山地崇咬牙冷笑:“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們不是很有本事嗎?自己找吧,哈哈哈哈……等找到的那天龍紀威就已經沒命了,那個下賤的支那人——”
——啪!
毒蛇一般的鞭子沾到皮膚就自動咬下去,山地崇連偏頭都來不及,臉上瞬間被抽掉了一塊肉!
“啊啊啊啊——!你敢打我!你敢打我!黑澤川,你這狗娘養的瘋了!你敢……”
——啪!
第二鞭無比精準抽在同樣的地方,血流噴射出來灑了一地!山地仁連吼都吼不出來了,從鞭痕下隱約可以看到他半邊顴骨,整個人潑頭蓋臉全是血!
“瘋子……瘋子……”山地崇含混不清的怒罵,每說一個字就從嘴里涌出口水和血泡:“我可是山地家族的……我可是……”
“我們不妨看看,如果黑澤川知道我打了你,他是會為你出氣,還是當沒看見。”葉真微笑著一卷鞭花,啪的打在山地崇鼻尖前:“從現在開始起,我每問一遍,就抽你一鞭;如果你扛得住的話,盡管可以拒絕回答。”
“你不能這么做……瘋子……你不能……”
“我能。”葉真道,“論起使鞭子的本事,我要是認了第二,這世上就沒人敢認第一了。我保證最后抽得你全身上下找不出半點肉皮,只剩一副光溜溜的骨架子——到那時我就把你的骨頭熬了湯,拿出去喂狗。山地崇,你不妨試試看,盡管咬緊牙關別回答我,看我最后能不能說到做到。”
山地崇牙關里發出咯咯的打顫聲,他拼命想忍耐,卻完全無法控制。
那一瞬間他仿佛又看見當初地下酒吧擂臺上的少年,穿著破舊的衣服,落魄清瘦的模樣,站在光怪陸離的燈光下,面容如雪,目光如刀。
“現在再問你一遍——”葉真揚起手腕,閃電般瞬間一鞭從山地崇右肩抽到左腹!
山地崇驟然爆發出尖厲慘叫,簡直震得人心膽俱裂!
葉真不為所動,只見他把卷著碎肉的鞭子往墻上一甩,輕聲道:“——龍紀威在哪里?”
玄鱗正坐在書房聽手下匯報搜尋結果,突然門被推開了。葉真提著一根鞭子,滿頭滿臉滿身的血,平淡道:“不好意思打斷你們,山地崇招了。”
他那樣子嚇得幾個大男人驚叫退后,還有的全身發抖,剛站起來就腳一軟摔了下去,一時整個書房兵荒馬亂。
玄鱗霍然起身:“山地崇招了什么?”
“龍紀威被山地仁藏在東京灣晴海碼頭七公里處的一座地下實驗室里,”葉真頓了頓,說:“明天下午六點,山地仁將乘坐一艘叫天王星的游輪,把龍紀威偷渡到公海。”
51、生死線
地下試驗室一間加密病房里。
醫療儀器在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墻壁、床單甚至地板都一色雪白。龍紀威緩緩睜開眼睛,眼珠泛出血紅,在蒼白的臉上顯得有些可怕。
腐爛侵蝕到左肩和胸膛,肩膀處皮膚剝落,甚至可以看見肌肉下搏動的血管。
研究員將針筒從龍紀威右腕上拔出來,對山地仁做了個“完成”的手勢,走出病房關上了門。
“你醒了。”山地仁俯□,在龍紀威唇角輕輕一吻。
“……”龍紀威渙散的眼神慢慢對準焦距,半晌眼珠才動了一下,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楚:“……他來了……”
“那怪物來了,不過我們就要走了。”
山地仁指指手表,態度親昵仿佛面對最心愛的情人,聲音溫柔得讓人心寒:“再過兩個小時我們就將乘坐游輪前往公海,那里海天一色,荒無人煙,就算那怪物利用本體騰云駕霧,也絕對找不到我們。”
龍紀威微微閉了閉眼,道:“他會的。”
“它不會。研究所已經從軍部運來反緩沖的大型高能射線儀,等到我們一走就下手。到時候任憑它是什么龍也好怪物也好,也只有被燒成灰的命。”
“……做夢。”龍紀威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微許冷笑:“我能感覺到它……憤怒和焦急讓它的波動更加明顯,超出你們所有人的想象……你們的人只能白白送命。”
山地仁煩躁道:“它只是個動物!人類才是自然界里最強的生物!”
龍紀威不說話了,悲憫的看著他。
雖然他只能虛弱無力的躺著,連動一動手指都要耗費全身力量,但是當山地仁被他這么盯著的時候,竟有種自己已經處于下風,被人居高臨下同情憐憫的感覺。
“你……”山地仁一時語塞,怒道:“你別想著尋死!研究所已經做出這種病毒的感染疫苗,我不會讓你就這么離開的!”
“我不會離開。”龍紀威輕聲道,“我從不離開玄鱗,哪怕我死了,我的靈魂也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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