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
楊綿綿在做激烈的思想斗爭,把猜測告訴荊楚,通知村民當心啞嫂的報復,還是隱瞞不說,也許事情沒有那么糟糕,別人安然無恙,也許救人一命,但村民們所做的一切都不用付出代價。
眼看著她殺人總是不對的,但這個世界上既然法律無法給予這些人公平,那么為什么不能讓她們自己報仇雪恨?這是他們應該要付出的代價!
那只因為荊楚而被關在內心深處的猛獸蠢蠢欲動,想要破除牢籠。
楊綿綿緊緊咬著嘴唇,無法判斷自己該如何選擇,這已經和智商無關,而是內心的掙扎與博弈。
特意去通知他們,如果沒有這件事,豈不是貽笑大方?不不,人命抱著任何僥幸的心理。
那就這么放過他們?有罪的人好好過著,備受折磨的人白受了那么多年的痛苦,這公平嗎?
既然如此,不如不通知他們,冷眼旁觀,不做就沒有過錯,誰也想不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她不說誰能怪罪呢?讓啞嫂復仇吧,讓這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一直到很久以后楊綿綿都在想,如果那個時候真的必須她做出抉擇,她會如何選擇,而當時的情況幸運在——一切都已經遲了。
他們準備去取車時,看見了村子房門大開,海盜輕輕走了過去聞了聞,叫了一聲,它除非有情況,否則絕對不會叫出聲,也正是這個聲音喚醒了楊綿綿的沉思,她回過神來,推門進去。
一家三口人東倒西歪地在飯桌上,一個瘦小黝黑的男人正好朝著她,表情痛苦,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把楊綿綿嚇了好大一跳,另一個倒在地上的是個老婦人,脖子摳著喉嚨,地上有一灘嘔吐物,看起來是想吐出來卻失敗了。
另一個大約五六歲的男童也不能幸免,一頭栽在了地上,看起來像是蜷縮著的小動物,楊綿綿忍著惡心拿電筒照了照,發(fā)現連尸斑都出現了,楊小羊伸長脖子看了幾眼,下了定論:“看來死了有段時間了。”
“有腦子的人都猜得到是飯里下毒了好么。”楊綿綿琢磨著,“但是不是說不會讓她們靠近灶臺嗎?”
楊小羊嘁了一聲:“你傻呀,她們不是剛來,是來了十幾年了,孩子都那么大了,也虧得她們能忍。”
“不知道啞嫂到底有多少幫兇。”楊綿綿突然覺得不寒而栗,“村子里一點聲音都沒有,你說該不會都死了吧,畢竟這村子里被拐的女人不少啊。”
楊小羊也覺得有點頭皮發(fā)麻:“我們還趕緊下山吧。”
楊綿綿猶豫了一下,還是出去和荊楚把事情說了,他也沒有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難以置信地問:“全都……”
她悄悄說:“真的,人都沒氣了。”
荊楚想了想,堅決道:“我們進去看看情況。”他把車鑰匙給了高睿,“你開車帶她下山行不行?”
高睿早就被楊綿綿說的一屋子死人給嚇到了,愣了好半天,問的問題牛頭不對馬嘴:“死人了?怎么會……發(fā)生了什么事?”
“問那么多也沒用。”楊綿綿把車鑰匙塞到他手里,“你還是送許央去醫(yī)院吧,我們留在這里看看情況。”
高睿猶豫了一下,但實在是不想呆在這個地方,寧可開夜車下山:“好。”
“路上小心。”如果情況真的那么糟糕,荊楚實在不能放心地下山。
高睿開著車把許央帶走了,楊綿綿和他這才一戶戶人家去敲門,但是無論哪一戶人家,都沒有應聲。
荊楚心中原本還存有僥幸,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的心也就一點點往下沉。楊綿綿有點忍受不了這樣的沉默,直接就推門進去了。
這里的場景比另一戶人家還要慘烈,一個老頭子是倒在灶臺邊的,一只老鼠正爬在他身上,而另一個年輕一點的男人是被砍死的,荊楚蹲下來看了下傷口:“是鐮刀。”
“我記得來的那天,這里有個女人躲在窗戶后面看我們。”楊綿綿打了個哆嗦,“她們今天是計劃好的,復仇。”最后兩個字她說得很輕,但令人不寒而栗。
“我們速度快一點,看看能不能找到幸存者。”荊楚不再浪費時間,抓緊每一分每一秒。
楊綿綿反倒有點膈應:“要救他們嗎,他們難道不是罪有應得嗎?”
“寶貝,別這么想。”荊楚明白她的心情,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救人要緊。”
楊綿綿鼓了鼓腮幫子,還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他一戶戶人家去敲門。
只是很不幸的,哪怕是一個尚在襁褓的孩子都被用枕頭活活悶死了。
荊楚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楊綿綿也從沒有一次性看到過那么多的死人,死亡的癥狀不是被亂刀砍死就是被毒死,還有一個是被勒死的,其中也不乏孩子的身影。
“虎毒不食子,可惜這些孩子并不是愛情的結晶,而是罪惡的結果。”楊小羊都忍不住唏噓起來。
楊綿綿后來就沒敢進去,在外面轉悠:“看這樣大面積的死亡,估計是在水里下毒了吧。”她逛著逛著,還真就在村口發(fā)現了一口水井,趴在旁邊往下看。
還沒等她說話,就聽見水井說:“你渴了嗎,不要喝,會不舒服的。”
“有人下毒了?”
“毒?我不知道,也許是吧。”水井嘆了口氣,“是不是這里死人了?”
楊綿綿點頭:“是啊,死了好多人,感覺……”她搓了搓胳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有點恐怖,好像這個村子都一起死了。”
她雖然想過是不是以她的事故體質說不定還會出現命案,但只腦補過在山里發(fā)現無名尸體什么的,一整個村子在一夜之間被屠戮干凈,這實在是難以想象。
有那么一會兒她覺得自己是進了**,是進了另一個世界,恐懼瞬間籠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