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陽光,美麗的沙灘,美麗的海岸線。這是一小段美麗的公共海灘,像所有人夢想中的那樣,是一個周末帶上妻子兒女吹海風吃三明治的完美地點。正如現在海灘上嬉戲的一家人一樣。天真的孩子在追逐海浪,美麗的妻子在準備午餐,而慈詳的父親正在用手提電腦為家里賺上下一筆成長基金。一切看起來很完美,除了在一里外的海岸公路上有四雙冰冷的眸子正在他們身上無情的打量著。
快慢機降下車窗將wa2000架在車窗上瞄準了正在撫摸小朋友腦袋的父親。
“身份鎖定!杜特。羅森。就緒!”快慢機的語氣逐漸緩慢起來。不用看我就知道快慢機的瞳孔已經由淺變深,變成了如同鐵塊般的堅實,那是他動了殺機的征兆。
“目標核實!杜特。羅森!距離530米,風速十公里每小時,大范圍,來自右側”做為他的觀察手,我再一次確認目標的身分確保沒有殺錯人,準備在最適當的時候給予他下手的指示。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們不能當著孩子的面槍殺他的父親!”redback看著那上孩子天真的笑容,伸出手握住了快慢機槍管。
“那我們就連孩子一起干掉!”刺客從口袋中抽出一把造型獨特的狙擊槍,看上去像是特種作戰特別改進型m14突擊隊員卡賓槍,利落的抽出槍托抵住瞄準海灘上一家三口,沒有任何猶豫摳動了扳機。
我在觀察鏡中很清楚的看到他的第一槍打中的竟然是那個天真的孩子,第二槍是抱著孩子的母親。第三槍停頓了三秒,當難以致信的父親擦拭著臉上愛子的腦漿從震驚中醒轉過來,慢慢的轉頭看向我們停車的地方,分辨出是誰在攻擊他后,刺客才射出第三發子彈將他的腦殼打飛。
我們大家都被他的殘忍震驚了,連快慢機都扭過頭皺著眉瞪了他一眼。
“啊!*養的冷血雜種!我要殺了你!”redback從我身邊突然一躍而起撲向刺客,瘋狂的撕抓他的臉面,沖動的情緒如同失去理智的精神病。她不停的撕扯著刺客的衣服摳抓他的身體,我抱住她的腰都壓不住她的瘋狂勁,最后是我們三個人合力才壓制住她的動作,但她仍不停的沖著刺客叫罵,什么難聽的字眼都用上了,最后掙扎不動便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肩頭。
“刑天!你最好讓你的小花豹松開口,不然我就要晃肩膀了?!贝炭鸵е廊掏磳ξ艺f。redback咬的這么緊,如果刺客用力晃肩膀的話,衣服就會把帶掉她滿嘴的牙。在戰場上咬人絕不隔著衣服,這是基本常識。redback范這種錯誤,說明她被刺客的行為刺激到了痛處,有點沒有辦法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在干什么。
“redback!松口!松口!”我捏著她的頜關節,希望她能松口,可是我都快把她的關節卸掉了,她仍沒有松口的意思。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刺客的臉,鼻子里不停發出“哼哼”的喘氣,如同斗牛場中正進行生死搏的公牛一樣。
“刑天!她是你的女人,不是我的!這是我最后的通牒了!讓她松嘴!現在!”刺客滿頭大汗的叫道。redback咬住了他的肉,痛的他混身顫抖,他能堅持這么長的時間,已經非常給我面子了。
逼不得意我只好拇指加勁四指用力將她的下頜給卸了下來。redback的牙關一松刺客便飛快的逃離了虎口,捂著肩頭坐到車廂的最后一排像看怪物似的盯著redback邊揉動痛處。
“你發什么神經???”刺客拉開衣服,肩頭的兩排牙印已經幾乎咬合,再停片刻的話那塊肉肯定會被redback咬下來,看到自己的慘狀他忍不住沖著redback怒吼起來。
“冷血的畜生,連孩子都不放過。你不是人,我詛咒你不得好死!”redback甩開我的手惡毒的指著刺客罵道。
“這一點不用你提醒!”刺客活動著肩膀說道。
“你這個比馬桶圈還惡心的混蛋!”redback抓起邊上的東西扔向刺客。眼神充滿淚光,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為了死人哭。但我很確定她不是為了那兩個成人哭泣,而是那個孩子。而且也知道她不是真的想要刺客的命,因為如果是那樣,她腰里的手槍從來都是上好膛的。
“我們是軍人但不是魔鬼。”快慢機沒有多說,只扔下一句便打著車子迅速離開了現場。
“不能留下活口,這海灘到最近的城填也要一個小時的車程,如果不滅口讓他們報了警,我們沒有辦法順利逃跑。我們沒有選擇!”刺客看到快慢機不理解他有點真的生氣了,扶著椅背伸著腦袋叫道。
“五歲的孩子能報什么警?你個嗜血的混蛋!”redback脫下鞋子扔了過去,被刺客打落在地。
“我們都沾過無辜的血!不管在哪里,多少都一樣,上帝不會原諒我們!所以,不要拿那些無聊的正義倫理來教育我。我不在乎那一套!也不想上天堂!省省吧!”刺客抓起地上的軍靴又扔了回來,用手點指redback說道。
“但我從沒有槍殺過幼童!”
“你肯定嗎?你數過嗎?你每一具都翻過來確認過嗎?你怎么知道那些被炸的連上帝都不知道它以前是什么的東西的*多大年紀?”刺客把臉逼近redback:“那些肉渣看起來多么相似,紅紅綠綠五彩繽紛。不是嗎?神之刺客的redback!”
“不!那不可能發生。別說了!看在上帝的份上!別說了!”redback捂著耳朵不愿聽刺客的話,我們都知道他講的是實話,但從沒有人認真去思考這個問題,因為沒有人能面對它帶來的負罪感。
“別逼她!刺客!”我伸手將刺客從redback身邊推開,免的斷續刺激她帶來什么意外的情況。另一邊又要把redback摟在懷里安慰。
“我沒有做過那種事!你知道的!告訴我,我沒有做過!”redback揪著我的衣領,顫抖的看著我,滿眼寫滿了渴望。
“當然!你沒有做過!當然!別往心里去!”我把她的腦袋按回胸口,沒有安慰人的經驗,只好不停的重復那兩句話。
刺客氣乎乎的坐在最后排的座位上,看著我們兩個,張嘴仍想說什么,被我用手勢制止了。我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這會刺激到redback就像提到我那段不愿想起的回憶一樣。就像當初在剛果時,醫生告訴我的。無論再堅強的人,也有不能碰觸的死穴。
“下來!換車!”快慢機把車停在一家超商門口的停車場上對我們說道。
我伸手去扶仍抱著頭沉浸在痛苦中的redback,沒想到她竟然撥撥頭發沒事人一樣的整整衣服推開我的胳膊下了車??此歉辈凰蒲b出來的鎮靜樣子倒是把我們三個嚇了一跳,我趕緊追上去想噓寒問暖一番,但被她拒絕了。
“我不想和這個混蛋坐一輛車了,我們分道揚鑣吧!”redback吸吸鼻子扭過身對著快慢機說道。看都沒有看刺客一眼。
“你退出也好。我送你回去!”我看她和刺客鬧成這個樣子,也不可能很快和解的樣子,既然她提出來也只有這么辦了,說到底她畢竟不是我們狼群的人,參加我們的任務純粹屬于陪我。我扭頭看了看快慢機和刺客,兩人也點了點頭。
“名單上還剩幾個?”我們把負責的名單按遠近排序,這兩天一路殺下來已經干掉了數人,應該剩下的不多了。
“兩個!”快慢機從掌上電腦調出最后的三份資料看了看:“怎么了?”
“其它組剩下的加一起還有多少?”我的掌上電腦被剛才一陣撞把屏幕給撞花了。家用的東西就是沒有軍用的結實,平常習慣了不把電腦磕磕碰碰當回事現在可算吃苦頭了。
“還有十一個!不過明天周末加加班也就做完了?!贝炭驼f的好像是上班族寫報告一樣。
“紐約還有幾個?”我才問了兩句話,redback已經搞來一輛奧迪a4停在了邊上。
“兩個!”快慢機留下斷續給我講解,刺客已經去搞車子了??炻龣C不愿意再費口話,直接把手里的掌上電腦扔給了我。嚇的我趕緊雙手一捧,生怕再掉在地上摔壞了。
“我回去順路料理了!其它人就不要管了!”我在電腦上劃下了這兩個人的名字,表示由我負責,其實我是為了因為redback擅自離隊找了個臺階下。
“沒有問題!隊長,正愁這兩天海上劫船任務騰不出人手呢!”刺客搞了一輛雪佛蘭越野車,靠在車門上抽著煙對我說道。
“我們還要為美國政府干事?這回我們搞掉的這批人可有不少是美國官員呀!我以為干完這一票我們就逃之夭夭,再也不踏上美國的土地了呢!”我意外的看了一眼刺客。就像剛才我們干掉的那個家伙,明著是黑市的中間人,其實也是美國政府的外圍線人。
“所以我們才不能不幫美國政府干這件事。也算是打個掩護吧!拿著這個!”刺客把車調好頭向我們兩個點點頭,說完這句扔給我一個沉甸甸的包裹便走了。
看著兩人的車子漸行漸遠,我心中稍稍升起了股慚愧的感覺。畢竟這也算戰時,而我為了自己的女人中途退出任務,有逃兵的感覺。當然,這只是我一個人的想法,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是中國人由來已久的價值觀。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則是西方人觀念中的理所當然。
“走不走?一會兒車主出來就麻煩了!”redback坐在車內不耐煩的向我招手。
“來了!來了!”我拎著沉重的提包坐進車內示意她可以走了。
車子順著洲際公路開向紐約,我打開包發現里面是刺客常用的一些易容工具和武器。拉上包沮喪的仰頭吧嘆了口氣,如果刺客沒有給我這些東西,也許我只是覺的有點內疚而已,可是如今懷里這沉甸甸的關心壓的沒有勇氣再一次面對它的主人。
“怎么了?”redback一邊開車一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