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人不是七年前的模樣,卻更堅定,而同樣的手段,不會比第一次更有效,對面前人尤其是。
可,那又如何?
孟梁景勾唇輕笑。
“夫人,看來七年前我對你還是太溫柔了些,沒關系,我們來日方長。來,山上寒氣重,我們先回家。”
他伸出手去,一抹寒光閃過。
他沒有躲,掌心血痕深長,鮮血溢出,順著指尖滴落而下,候在門外的郎年見此,忙要進來,卻被孟梁景抬手攔住了。
“我說過,別過來!”
蘇云眠雙手持刀,對準面前男人,雖面色蒼白,卻毫不動搖。
“還挺狠。”
似是感覺不到掌心尖銳的痛,孟梁景唇角帶笑,卻是不停,步步往前,走至蘇云眠面前,被劃傷的手用力握住刀刃,不顧鮮血溢出,在女人驚懼的眼神下,將刀尖對準自己心口。
“恨我?好啊,殺了我。”
“動手啊。”
孟梁景微微俯身,低垂頭,感受著刀尖抵在心口的尖銳壓力,低笑出聲,“夫人,不敢嗎?”
“蘇云眠,我太了解你。”
“你這個人太清醒、太理智,任何事任何人都要在你心里那桿天平上秤過,再去做選擇,若選擇無益或察覺到不好,你就會立刻抽身離開,毫不留情,無情極了。”
“你不敢殺我,你怕獲罪入獄賠上你的一生,如此境地,你還在衡量計較。”
“這些年,我總是會想,你真的有心嗎?”
蘇云眠瞳孔震顫,氣得眼尾發紅,滿眼不可置信,“你說,我沒有心?我沒有心?”
她笑出了聲。
“孟梁景,你怎么敢說出這種話的,到底是誰沒有心,我給過你,先給了你,你棄如敝履,棄我欺我辱我騙我囚禁我控制我折磨我,還把我的......”
她一想到孟安,不由深吸口氣,這孩子雖是欺騙而來的,卻也是她懷胎十月,從她肚子里掉落的親生骨肉,和她血脈相連......她曾以為,世間或許所有人都會背叛她,她唯一的孩子也不會。
可是......
她紅了眼。
“你還把我的孩子,送給別的女人,到頭來,你說我沒有心?你怎么敢的!”
刀刃壓迫,逼近心臟。
孟梁景盯著女人泛紅的眼眶,輕閉眼,再睜眼,狐眸深潭死水一般平靜,再開口,嗓音沙啞帶笑。
“恨我嗎?那就殺了我。”
他俯下身,任由刀尖刺破衣服,朝心臟而去,感受到刺痛,卻是垂眸向女人眉心吻去。
感受到刀尖抵在皮肉上的觸感,蘇云眠瞳孔緊縮。
她反應極快后退,狠狠將刀自男人手中抽出,在空中劃出一道血線,濺落在她臉上,刀尖一點鮮紅。
身體在發抖。
眼角余光卻瞥到高坐蓮臺的神佛金像,慈悲莊嚴,卻好像刺痛了她的眼,幾乎是倉皇避開,手中染血的刀在輕微顫動。
“哈......”
“哈哈哈哈你還在衡量......蘇云眠,你還在衡量!”
面前同樣面上染血的孟梁景,卻在低笑,壓抑瘋狂,蘇云眠看他這樣,面色蒼白,失神出聲。
“瘋子,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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