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雪山石階上,方舟被扇得步步踉蹌,滿眼震驚瞪著面前一臉憤怒的父親,方學義。
“爸,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這混賬小子,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拉著你嫂子一聲不吭失蹤這么些天,你是想氣死我!”
方學義快氣瘋了,多年涵養一見自家兒子就崩了。
“爸,我之后再跟你解釋。”
少年轉身就要往上面寺廟跑,他表哥剛剛帶著那郎年行色匆匆上去,臉色那么差,上面定是不妙。
他不放心。
又怕蘇云眠吃虧。
但沒走兩步,他就被幾個保鏢按住,架起來就往山下去,氣得蹬腿大喊,“老頭子,快放我下來,你又不是不知道,表哥他就是個瘋子!他不干人事的!”
方學義冷著臉。
“那也不管你的事,你以后也不用留在國內了,給老子滾出國留學去!”
“死老頭你唔......唔唔......”
......
佛殿門大開。
風雪瘋狂涌入,將地上跪拜的女人席卷包裹,女人還未有反應時,就被一股巨力扯起,納入懷中,冰涼的吻落于面上、唇上,瘋狂肆意。
蘇云眠僵了片刻,才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下一秒,一股惡心感自胸腔涌起,直沖腦門。
她用力捶打壓著她擁吻的男人頭部,撕扯男人頭發,發了狠,掙脫開后,就趴倒在地上,手壓著喉嚨干嘔不止,身體本能地顫抖,眼前發黑暈眩。
此時此刻,她才意識到。
那些囚禁于室的過往,黑暗空間的精神摧殘,無聲欲色的調教......一切的一切雖然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但近日又在大腦重新復蘇一遍,如再親歷,恍惚竟如昨日才發生......這些天不見孟梁景還好,一見到人、一感受到他的氣息,就本能應激、心悸恐懼。
大概只有徹底遠離他,再由時間消磨,那些刻在心上的傷口才能真正愈合吧。
干嘔終于緩下來,感知到有人靠近,她立刻從地上爬起,離遠了些,嘶聲開口:“你別過來!”
孟梁景停步。
黑眸凝視著女人眼中的驚懼,還有......厭惡、恨意,他突然意識到什么,狐眸微瞇。
“你,好了?”
“是。”
雪山頂,風聲呼嘯,零碎飛雪涌入室內,落于佛殿內兩人衣衫、發絲間。
夫妻二人,對視無。
許久,
孟梁景突兀一笑,便要抬步靠近,一個杯子卻在腳邊摔碎,殘片散落二人之間。
“我說,別過來!”
孟梁景笑,語氣隨意散漫,在風雪中縹緲卻直擊人心,“夫人,既已記起,也該知道你的丈夫——我有什么手段,這樣可不行啊。”
“你想把我再關起來,控制我嗎?”蘇云眠深吸氣幾次,情緒平靜下來,語氣也歸于平靜,“你也就只會用這種下作手段,但我不會再被你控制了。”
她的心被年少的她奪回。
再不會失去了。
女人一身紅衣藏袍,鳳眸透亮堅毅,銳利如刀,孟梁景盯視的狐眸微動,面上帶笑,眼里卻無笑意。
不一樣了。
有什么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