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不悅,又拿起一株甘草,語氣更加刁鉆:“這甘草的炮制之法,你知道幾種?每種炮制之法的藥效又有何不同?”
姜綰歌不慌不忙,一一作答:“甘草的炮制之法有三種,生用、炙用和蜜炙。生用性涼,清熱解毒;炙用性溫,補中益氣;蜜炙則能增強潤肺止咳之效……”她口齒清晰,仿佛在背誦家常便飯般,但張御醫(yī)卻頻頻打斷,不讓她完整說完一句,他要的就是讓姜綰歌在眾目睽睽之下,難堪!
漸漸地,姜綰歌的額頭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她感到喉嚨干澀,每次剛要出口,就被張御醫(yī)蠻橫地截住話頭。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王宮女更是幸災(zāi)樂禍地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看吧,我就說她肯定是裝腔作勢!連個草藥都說不明白,還想給皇子殿下治病,真是癡人說夢!”
陳嬤嬤也冷眼旁觀,就連一旁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周侍衛(wèi),也投來懷疑的目光,他雖然公事公辦,但眼神中也帶著一絲不信任。
四面八方投來的敵意和質(zhì)疑,仿佛無形的利劍,刺痛著姜綰歌的神經(jīng)。
她感到自己的處境無比艱難,如同身處狂風(fēng)暴雨之中,隨時都有可能被吞噬。
但她沒有被擊垮,她的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屈的倔強,如同寒冬臘梅,傲然挺立。
她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繼續(xù),卻突然停了下來,她抬起頭,目光直視著張御醫(yī),眼神復(fù)雜而深邃。
姜綰歌突然停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張御醫(yī),既然您對這些藥材如此挑剔,那綰歌便不用這些便是。”她語氣輕柔卻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眾人皆是一愣,不明白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張御醫(yī)更是嗤之以鼻,以為她黔驢技窮,故弄玄虛。
“哦?不用這些上好的藥材,難道姜姑娘還有更好的?”張御醫(yī)陰陽怪氣地問道,肥胖的臉上堆滿了嘲諷。
姜綰歌微微一笑,并未理會他的譏諷,轉(zhuǎn)身走到一旁,從隨身攜帶的藥箱中取出幾樣不起眼的草藥。
這些草藥并非名貴藥材,甚至有些只是路邊常見的野草,眾人見狀更是疑惑不解,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她這是要做什么?用這些野草給皇子治病?簡直是胡鬧!”王宮女低聲說道,陳嬤嬤也搖了搖頭,心中對姜綰歌更加不屑。
就連一直保持沉默的周侍衛(wèi),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姜綰歌對周圍的議論聲充耳不聞,她將手中的草藥一一擺放好,然后取出一根銀針,手法嫻熟地扎在皇子的穴位上。
隨著銀針的落下,皇子的臉色逐漸恢復(fù)了紅潤,呼吸也變得平穩(wěn)起來。
眾人見狀,皆是震驚不已。
他們不敢相信,這些不起眼的草藥,竟然真的能起到如此神奇的效果。
張御醫(yī)的臉色變得鐵青,他原本以為姜綰歌只是虛張聲勢,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有兩把刷子。
就在這時,皇子緩緩睜開了雙眼,他看到姜綰歌,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姐姐,我感覺好多了!”
姜綰歌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輕聲說道:“小皇子真勇敢。”
然而,就在眾人為皇子病情好轉(zhuǎn)而欣喜之時,陳嬤嬤卻突然走了出來,臉色陰沉地說道:“姜姑娘,你此舉不合規(guī)矩,萬一皇子殿下出了什么差錯,你擔(dān)待得起嗎?”她語氣尖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寢宮之中,氣氛瞬間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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