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季氏的娘也要留下來伺候自己的閨女,胡大舅自然就另去了一個房間睡去了。
季氏的娘見閨女生了又一個兒子了,也是很高興,不過有些事兒她還是要說說,“你怎么說都不跟我們說一聲,就讓女婿把錢借給杜家了呢?
那可是十幾兩呢,也不是一文兩文錢,你們就那么有把握你們那妹夫能考得上?雖然說他現在吧,是中了秀才,可是和你們有啥關系?地里的田也不能掛到他名下。”
季老娘對自家女兒女婿悶不吭聲的把錢借給了杜有忠,心里很不舒坦!
“娘,你看你說的這叫啥話,家里的錢,是鑫兒他爹管著的,這錢也都是他掙的,他樂意給誰借,就給誰借,我沒有一點兒意見,再說借的也不是旁人,是我小姑子他們。
就是妹夫沒有考上秀才,人家也不會賴了我們的錢的,更不用說,現在已經考上了,把錢全還回來了不說,還把鑫兒送到了縣里的錦溪書院了,這書院要是沒有人,都進不去,妹夫中了秀才,現在我們在胡家棚,別人說起來,也都高看我們一眼,再說,都是親戚,啥事都想到有好處,那還叫什么親戚?”
季氏就知道自家娘忍了這么久沒有說,早晚也得說一說的,不然就不是她的性子了。現在果然如此了吧。
季老娘嘀咕道:“有錢借給他們,咋就不想著借給你兄弟和妹子用一用?”
季氏一聽,就火了,“娘說這話虧心不虧心,難道我們沒有給他們借錢嗎?但是從借了到現在,有一個還了的沒有?一讓他們還錢,就說手頭上沒有,為了這個事兒,我在婆家都覺得很沒有臉!
娘,你要是覺得我這日子過的太舒坦了,你盡管再說借錢的事兒!”也得虧她婆婆沒有對這個事兒說她,不然她哪里還有臉?
她這老娘是個偏心眼,一直偏心她弟弟和妹妹,對她這個女兒,總覺得嫁的好,所以關心不夠,這次看著她生了個兒子,所以覺得底氣足了,又想讓自己開口說借錢的事兒了。
他們家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都是自家男人辛辛苦苦的賺來的。自家娘是眼紅他們借給妹夫他們而不借給娘家的弟弟和妹妹們。
“娘要是還說這樣的話,那明天娘就回去,我這還坐月子呢,心里不痛快了,到時候沒有了奶水,我家小子這以后幾個月可咋辦?娘不心疼他,我心疼!”季氏真是氣死了。
“好了,我不過那么一說,你就一大堆的話等著我,借錢的事兒我不說了成嗎?你這個丫頭,脾氣怎么越來越大?”季老娘忙說道。
到底是心里為自己的女兒不偏向自己娘家,心里不舒坦,要她說,女婿家有本事,就該多向著岳父岳母家,幫襯幫襯他們。
可是呢,這女婿每年過年前送東西,都不咋樣,尤其是有一次聽人說,這個女婿還給杜家送了好多新鮮的活魚,但是卻只給他們家送了幾條,她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覺得白給他一個女兒了。
又還有這么一次事兒,竟然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的錢借給了杜有忠那邊,他們事先一點兒也不知道,以前她那小女兒和女婿要做買賣,找她這個當大姐的借錢,她這個當大姐的就借不出來,現在一想,不是借不出來,是因為人不同。
自己的小女兒知道了這事兒后,跑到自己那里還哭了,說是大姐不把她當妹子,季老娘聽了能不生氣?
好不容易等著自己的大女兒生了個兒子了,季老娘就覺得可以問了,實在不行了,她還可以問問胡親家,到底是個啥意思。難道他們那邊就不是親戚了?
結果季氏自己還把以前兒子和小女兒借錢的事兒給抖了出來,讓季老娘很是沒有面子,也打消了跟胡姥娘會會的打算。
要是胡姥娘真的問這借的錢的事兒,讓季老娘如何回答?
不過季老娘還有別的事兒要問季氏,“這個事兒,算是娘說錯話了,那么鑫兒的事兒呢,你就不考慮了?”
“鑫兒啥事兒?他不是在書院讀書嗎?”季氏問道。
“你看你是咋當娘的?當然是鑫兒的大事兒了,你算一算,鑫兒今年都多大了?十三了啊,這個年紀,早就該說親了,先定下來,過個兩三年,等鑫兒中了秀才后,直接就娶親了,這樣不是挺好?”季老娘說道。
季氏道:“鑫兒的事兒,有他爹操心呢,我不管這個事兒的。”
“你這話就不對了,鑫兒是你生下來的,你不管他的事兒,讓一個大老爺們管算個啥?兒媳婦是以后要娶過來伺候你的,主要是你滿意,所以你要找個你看的順眼的人才是呢。大兒媳婦好了,以后小兒媳婦才會有樣學樣。”
季氏道:“咱們鄉下,哪里有那么早就定親的,都是十五六了才開始說親的,鑫兒現在主要是讀書呢,過幾年再說。”
季老娘著急了,說道:“早點有早點的好處,定親了也可以讀書啊,而且還多一個親家呢,以后也能幫襯著鑫兒不是?”
“我看你弟弟家的如月就不錯,你也是打小看著長大的,從小就照顧弟弟妹妹,真要和你成了婆媳,又是你親侄女兒,比外人不知道要強多少呢。”
季老娘也是沒有辦法,大女兒和娘家不親,再不想辦法,以后關系會更遠的,索性直接成為兒女親家,以后她這個當姐姐的也好繼續幫著她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