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的眼睛沖了血,諷刺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也快是你們行的頭牌了吧。”
“可不是嘛,按照日本人的口頭用語,我還得給你說句,以后多多指教。”
蘇南看向窗外,微風拂過綠葉帶來溫柔的窸窣聲。
“你為什么害怕醫院?”
她沒有回頭,只是說,“我覺得醫院晦氣,不想死在這里。”
張旭哄她,聲音綿綿的稀釋了別人的攻防,“你只是在這里看病而已。”
張旭聽見蘇南的腔調里有些不可聞的顫抖,“我爸媽相繼都死在了醫院里,當時我還什么都不知道。”
一語終了,張旭竟不知道如何寬慰她,他將她攬在懷里,蘇南將腦袋埋在他的肩膀上,身體輕輕的顫抖,不一會兒,張旭的肩上有了濕意。
蘇南哭著哭著就餓了,張旭給她買了一些清淡的流食就去忙自己的事情,蘇南挨到晚上發現張旭還沒有過來,就知道他肯定是要丟下自己,果然,去到旅館的時候,張旭已經退了房。
蘇南就在前臺怔怔的看著前臺小姐,直到覺得對方被看得臉紅了,這才轉身出了旅館,無助的坐在廣場的長椅上。
蘇南的確是沒有現金,這一點她沒有騙張旭,但是她總歸還是有些朋友的,那些朋友已經有好長時間沒聯系了,這個時候有難
蘇南望了望天,給以前的同事發了條訊息。
不一會兒,一筆錢就進了她的支付寶,與此同時,對方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考慮到不能過河拆橋,蘇南就接了起來。
“你在哪兒呢?包都丟了?”
“嗯,丟了。”
“你什么時候回來?”
“事情辦完了就回去。”
“那什么時候能夠辦完?”
“不知道。”
兩邊都沉默了,蘇南看著空曠的長街隨意搜羅著,手機上的紅點老早也沒有了,或許是他發現了所以把程序給卸載了。
短暫的沉默后,那邊的人說,“蘇南,老大就在邊上,你要和他說說話嗎?”
蘇南的食指抽搐了一下,她說,“不了,我還有事兒,下次吧。”
“那,”那邊好像猶豫著,“出門在外多加小心,有事兒電話。”
“好,謝謝你榛子。”
蘇南抬頭看著天,太陽有點烈,曬得人心慌,她瞇著眼睛想到了什么,又拿起手機打給了周集。
“哎姐,怎么了?”
周集那邊鬧哄哄的,蘇南站起來重新去到旅館辦了入住,這才說,“你現在在哪兒?”
“公司組織了爬山,我現在在山上燒烤。”
“什么時候能結束?”
“最少要到晚上吧,我們才剛上來。”
蘇南接了房卡給前臺點頭致謝,“那你回去的時候去我家一趟,鑰匙在門欄上面,旁邊有個花盆,壓在花盆底下。”
“好嘞。”
“你去房客臥室看看,他桌上有本書,你看看那本書誰寫的,然后告訴我。”
“好噠。”
“那我不說了,你好好玩。”
蘇南掛了電話開門進了昨天才待過的房間,房間十幾平米,只有一個衛生間一張床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臺老舊的臺式電腦,開機時間夠孵一只小雞了,蘇南無奈,她對電腦上速度有強迫癥,現在只能忍忍了。
電腦強制藍屏,果然,張旭的登錄記錄只在一個月前,她只能透過張旭的朋友的蹤跡去推測,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窗外的太陽漸漸落了,周集的電話過了來,蘇南接了起來。
“嗯,你回去了?”
“嗯,”她語氣中有愧疚,“姐,情況是這樣的,我把花盆挪開了,然后鑰匙掉到房間里面去了”她語氣弱了,“怎么辦啊?”
蘇南揉了揉眼睛,張了張嘴卻一時啞然,“沒事兒,你休息吧,麻煩了。”
“那好吧,對不起啊。”
“好姑娘,快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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