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一群鼠輩!”有人沖著海面吐了口唾沫。周和望著遠去的小船,目露思索。
“菜也不夠,新鮮肉也沒有。”丁禁憤憤不平道,“再這么下去,老子只有上岸搶了。”
“搶好啊,搶就不用給錢了。”杜吹角干笑了兩聲,有些遺憾道,“可惜上將軍不許”。
要是在夏國國內,他還真不敢開這個玩笑,不過這是宋國,官府補給不力,宋國將領都不在意搶上一把民間,他一個夏國人又何必在意,只不過,這只能想想而已,以杜吹角對趙行德的了解,這個想法只能停留在白日夢的階段。“還是早點去南海,找個生番部落,能搶什么就搶什么,”杜吹角搖了搖頭,喃喃道,“總好過死守著這個港口喝西北風。”他看著在甲板上揮汗如雨的軍卒身上,本應該上岸放松玩樂的普通軍兵,卻只能在甲板上反復cao練各種動作,一個個累得跟死狗一樣,這還真是造孽啊。
“聽說,上將軍要請岸上的南曲班子到船上勞軍,還給御史彈劾了一本,說什么‘將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搞得外面風風語的。”丁禁的聲音越來越大,“他***,他們這些當官的,學堂的廩生天天逛青樓,吟詩作對玩女人,咱們吃軍糧的聽個南曲算什么?”
“咱們沙場搏命,就為了這幫混賬東西。”甲板上又是罵聲一遍。
“不過,咱們大人也不是好惹的,朝中陳相公,鄧相公,哪個不是趙將軍的故交。聽馮糜那個小白臉說,廣州市舶司克扣水師補給,將軍也參了他們一本。哼,這幫狗東西,按照當初在鄂州的辦法,不給糧餉輜重,咱們自己到府庫里拿就是,大不了取了以后,給他們留個收條罷了。”這人當年跟著羅閑十壓榨過不交稅的縣府,說起當年的事情來,仍是繪聲繪色。
“果真?”有人不信道,“搶掠府庫,也不怕治罪?”
“果真!”那人不滿地瞪了一眼,“老子搶過的銀錢比你見過的還多,還能騙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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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衙門正堂,知州陳公舉和市舶司使劉虞坐在上,堂下官員分列兩行,危襟正坐。
“唉,真么想到,”劉虞搖頭嘆道,“趙元直竟是如此不念舊情。”
“那又如何?”陳公舉沉聲道,“當務之急,是如何收拾這個殘局?”
自太祖朝以來,大軍糧餉總是由朝廷中樞和文官控制補給,這是以文御武的祖宗家法。武將彈劾文臣的情況極其罕見,可偏偏趙行德并非普通武人,他這一封彈章上去,士林亦有許多附和之聲,認為廣州諸人為黨爭而害國事,甚至有御史附和上表彈劾,弄得知州陳公舉和市舶司使劉虞都十分難堪。鄂州倡議以來,理社本來盛極一時,可現在陳吳反目,鄧素漁翁得利,趙行德又若即若離,理社竟有些風雨飄搖,甚至分崩離析之勢。這堂中官員都是陳公舉和劉虞的心腹,個個是清流中人,念及此事,大部分人也是滿面yin云。
堂中文官都知道,知州大人籠絡結交,市舶司使以糧餉為威脅,本意是希望與趙行德訂下攻守同盟,讓他徹底站到理社這一方。趙行德本是理社的元老,手中又握著南海兵權,不管他是不是起兵討伐鄂州鄧素,一旦表明了態度,朝廷就不可能以武力壓服理社的勢力。可是,不知道事情怎么辦的,廣州市舶司和南海水師打起交道來,關系越來越惡化,以至于到了趙行德和陳公舉相互彈劾的地步,讓天下人都看笑話了。跪求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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