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跳!”趙行德低喝了一聲,拍了一拍杜吹角和劉政的肩膀,兩人噗通一聲跳入水中。杜吹角和劉政也是通水性的,兩人下了水以后,便和趙行德一起后拼命向岸邊游去。在他們身后,石景魁等三名軍士也普通普通跳入江水中。
江岸雖然不遠(yuǎn),然而,商船周圍的水寇卻更多,一見趙行德等人逃離商船。水寇們竟不劃船靠近,而是紛紛從小船上跳入寒冷刺骨的江水中,更有會水的好手,看準(zhǔn)了趙行德等人的方位,途中絲毫不換氣,一口氣潛游過去,在水中扭打起來。趙行德等人雖然會水,但卻不能和這些終年生活在江湖之上的水寇相比,很快,便一一被擒了下來,個個喝了一肚子江水,頭昏腦脹以后,被水寇弄回商船五花大綁起來。
“你們竟然暗藏連弩,還射傷我寨中弟兄?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一名中年水寇厲聲喝道。他身形魁梧,額角有個不太明顯的疤痕。他身旁一水寇吼道:“宰了這幾只肥羊,挖出心肝來炒了吃。”一邊說,一邊用短刀將眾軍士的衣袍都挑開了來。杜吹角等人衣袍被江水浸透,這時許多舊時刀箭舊傷痕都露出了來。眾水寇臉色大變,幾人更高聲道:“是官軍的探子!“宰了他們!”
“啪”的一聲,一個革囊從懷中掉落。那水寇領(lǐng)臉色微動,命人將革囊拿過去。他將趙行德革囊中的書信一張張看過去,先看的慢,后看的慢,臉色復(fù)雜變幻了好幾次。趙行德悔意頓生,只恨未將此物毀去。囊中沒有夏國的軍情機密,卻有和陳東往來的幾封書信,包括設(shè)立軍需府的方略。此外還有往日所寫一疊文章和幾張福海行交子。
“6大哥,這上面寫的是什么?”
“是官軍的探子吧?”
幾名水寇問道,那姓6的領(lǐng)卻一抬手,讓眾人噤聲。眾水寇不知何故,也不敢亂說,只磨刀赫赫,惡狠狠地瞪著趙行德等人。多數(shù)人想到,寨主想必是現(xiàn)了官軍的狠毒奸計,只待審問完畢,便一起動手,先將這幾個探子心肝挖出來,再丟到洞庭湖中喂魚。
姓6的領(lǐng)將革囊檢視完一遍,這才走到趙行德面前,低聲試探道:“趙元直先生?”
趙行德沉默不語,雖然沒有承認(rèn),但水寇領(lǐng)卻從他神色中肯定了猜測。
那領(lǐng)眼中滿是震驚之色,當(dāng)即俯身拜倒便道:“險些鑄成大錯,6某萬死不能辭咎。洞庭草寇6明宇,請趙先生降罪責(zé)罰!”他心神恍惚之下,只顧跪地請罪,居然忘了將趙行德身上的繩索解開。船艙中眾多水寇頭目,連同杜吹角等軍士,臉上眼中,都是大惑不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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