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喚了數(shù)聲,王氏的臉才轉(zhuǎn)過來,看清楚是燕喜時,破損出血的嘴唇動了幾下,卻說不出話來,淚水無聲地干涸的眼眶中流了出來。燕喜好一陣安慰,方才從斷斷續(xù)續(xù)地抽泣中知道,原來牢城營衙門幫閑的牛二破門而入,勒索錢財不成,對王氏拳打腳踢后,將其奸.污。燕喜聽后,只覺得目眥盡裂,嚎啕大哭,悔恨道:“這牛二前幾日來要錢,不成便打罵我夫婦兩,看他是衙門幫閑,我也忍了,誰知他竟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
夫婦二人抱頭痛哭了之后,方覺彷徨無助。燕喜生性老實(shí),卻又有幾分怯懦。否則也不至于一再被人欺負(fù)。此時悲憤過后,想到的不是報仇,而是擔(dān)心牛二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壓相擾,讓這忍氣吞聲的日子也過不下去。他滿懷著恐懼,還是將此事稟報了本隊的張隊正,請他給自己做個主,讓那牛二不要再來相擾。
張隊正一聽,稟報了李都頭,李都頭稟報了楊再興指揮。最后捅到了岳軍使那里。
岳軍使聞報大怒,拍案喝道:“辱我部屬,便如辱岳飛!”當(dāng)即命張憲和楊再興處置此事。背嵬都都頭張憲直接帶兵將牛二捉來交給楊再興。楊再興也不和死人多啰嗦,把牛二綁在演武場旁行刑的圓木柱子上,準(zhǔn)備就地正.法。那牛二還在家中昏睡,便被楊再興像鷹捉小雞似地捉拿了過來,旁邊是兩名肅立的橫海軍刀斧手,不禁面色白,兩股戰(zhàn)戰(zhàn)。
苦主燕喜也被帶了過來,楊再興將一把牛耳尖刀遞到他手中,沉聲道:“報仇雪恨,捅了他。”他將燕喜帶到牛二跟前,努了努嘴,自己站到一旁,看燕喜如何手刃仇人。
牛二正摸不著頭腦,忽然見燕喜畏畏縮縮地提著刀上來了,不禁了潑勁兒,大聲吼道:“燕喜,你這豬狗樣的破落戶,也敢來欺俺。告訴你,老子是衙門里掛了號的官身,你傷了老子一根毫毛,便叫你全家償命。奶奶的,老子就是睡了你的女人。告訴你,老子一口咬定是她先勾搭老子的,你告到衙門也沒用!你要怎樣!你要怎樣!你要怎樣!來呀,來呀,老子一根手指就碾得死你!”
他越是吼叫,燕喜的臉越青白,手也抖得厲害。楊再興抱著臂膀站在后面,微微搖頭。燕喜雖然是個安分的部屬,可就是草木之性,過于陰柔了。所以楊再興才將這個伸根手指頭就能碾死的潑皮,交給燕喜親手去殺。
一群攜帶棍棒的簇?fù)碇粋€長袍鼠須的官人,氣勢洶洶地趕到了橫海廂軍的大營門口,叫囂著要放人。黃良乃是牢城營的營差,牛二就在他的手下幫閑。牛二被橫海軍抓走后,家人頓時著了慌,拿出平常積蓄,求爺爺告奶奶地求黃良相助。因?yàn)闄M海軍向來安分守己,似乎并不難惹,黃良也便一口答應(yīng)了,又帶了些市井青皮以壯聲勢。
“橫海軍亂抓人了!”“你奶奶的!”“放人!”“放人!”
黃良還沒開口,收了牛二家好處的眾多無賴先七嘴八舌地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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