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行德聽著稟報,對金昌泰在這段時日的統籌總攬頗為滿意。馬蹄輕快,天色未晚,便已經抵達了鳳凰山三陰寨,校尉的返回在夏國軍士中又引起了一陣歡呼?;蜻h或近的百姓暫時放下手中的忙碌,向身邊的同伴打聽什么事情讓大伙兒這么高興。“是趙校尉回來了。”“趙校尉是誰?”“你傻呀,你家那地契上蓋的就是他的印啊?!?
中軍帳前有一顆櫟樹,趙行德出時剛剛冒出一抹新芽,數月不見,如今已綠意盎然。讓趙行德有些遺憾的是,金昌泰帶著親兵巡視三里地外伐木場燒炭場去了,他腦子里想好的夸贊話語,只得先按捺下去。承影第四營的校尉李四海在寨中相候了數日,趙行德剛剛落座,便讓軍士前去請來相見。
在趙行德晉身校尉前,李四海算是承影軍里最年輕的校尉,在海上歷練了幾年下來,風吹日曬,刀光血影底下,平添了一份沉穩的氣質,唯有眼神中偶現一抹凌厲之色。邁入帳中時,他先拱手笑道:“趙校尉,要見你一面可不容易啊?!?
趙行德也站起身來,客氣了幾句,又恭維李四海一番。二人雖然同屬承影軍,但初次見面,還是先寒暄了一陣,這才慢慢轉入正題。未來夏國勢力在遼東的展,都著落在這兩位權將軍的身上。趙行德向李四海介紹漢軍會盟的情況,以及他對女真金國勢力的觀察,李四海則向趙行德介紹許多夏國和宋國、遼國最近的事情,對他來說都是舊聞,而對于身在遼東這偏僻地方,又數月和山寨不同消息的趙行德來說,可都是十足十的新聞。更重要的是,李四海為承影營的軍士帶來了期盼已久的家書。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家書也難收到,第八營的兄弟們真是不容易啊,”李四海眼里帶著一抹同情,又笑道,“軍情司打算在蘇州關南設立一處樁腳,將來鴿驛建好后,緊急的軍情可以用信鴿越海,到了遼東以后再用快馬傳遞。而家書這些則還是一批一批隨著快船送過來?!?
“是么?”趙行德有些吃驚,嘆道,“這蠻荒戰亂之地,軍情司要鋪設樁腳,可真不是一件易事。真難為他們,如此為著兄弟們著想?!币贿呎f,一邊喝了口茶。
“這有什么奇怪的?!崩钏暮N⑽⒁恍?,湊近到近前,低聲道,“不瞞趙兄,這蘇州關南,若是能經營出來,可不止軍情傳遞這么簡單啊?!彼焓终戳它c茶水,在案幾上畫了一個蘇州關南的形狀,附帶著連遼東和宋國海岸的大致圖形都畫了幾筆。
“趙校尉請看,蘇州關南這地方只和6地連著一點點地方,腹地卻還不小,又是山脈密布,環繞著良港,是易守難攻之地。若是經營這塊地方,只需扼守這幾處險要關隘,所費兵力不多,然后,水師從這里港口出,從遼東一路南下到宋國的山東,再到淮南,金陵,都是劍鋒所及之地。聲勢委實非同小可啊。宋國就算防范,至少要十萬兵力疲于奔命。將來我朝欲取關東,從蘇州關南提一旅精兵,在山東上岸,折汴梁一臂,再乘風而下,侵淮南,斷漕運,逆江而上,取金陵,東南可傳檄而定。這是何等的功勞?!?
李四海一邊畫著進軍的路線,一邊用充滿誘惑的聲音道:“如今遼東正亂著,遼國和金國都無暇顧忌,真乃天時,朝廷派你我兩營經略遼東,同心協力,便是人和,取了此處,經營作為我朝東面勢力根基,全得地利。天時地利人和三者俱備,呵呵,趙校尉,我們不想晉爵封侯,都不可能了?!?
趙行德靜靜地聽他說完,方才滿臉苦笑道:“李校尉,這塊地方好是好,可惜早已經被人惦記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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