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此后數日,承影第七營其它百人隊的軍士聞訊,66續續先后湊上來,居然有三萬五千多貫,金昌泰更將入伙的銀錢添加到五千貫?!啊顚④姟娜似?,我是信得過的?!彼麛D了擠眼睛。
李邕的宅邸在狄奧多西廣場附近,在周圍蘆眉王公貴族的宅邸之中,顯得格外醒目。青瓦重檐,紅泥敷墻,花園中布置著小橋流水,池塘里還養了一群金魚。趙行德毫不費力地便找到了這里。
當趙行德將這入伙的銀錢數告知李邕后,李邕破有些吃驚,嘆道:“趙兄,看來你的袍澤,都很信得過你啊?!毕膰慕蛔舆@三萬五千貫,約值白銀三萬五千兩。李邕是世襲博望侯李家的三子,自立門戶后,本錢滾到現在,也不過五萬多貫而已。
“今日來得正好,跟趙兄介紹幾個合伙做這樁買賣的朋友?!崩铉吣樕椿謴腿绯#诹泻钪遥姂T富貴,只是略微有些驚嘆這位趙軍使居然能聚集這么多的股錢而已。
“這位是高貴者曼殊爾。”曼舒爾·科穆寧是蘆眉皇太子約翰的長子,在趙行德向他頷致意的時候,只高傲地微微點了點頭。
“這位是曼舒爾的表妹,蘆眉最美的花朵,高貴者娜塔莉亞·布林尼烏斯?!崩铉邔w行德笑著介紹道。趙行德頗有遺憾地想到:“既然明了了身份,要探聽口風就不容易了。”向她頷致意,娜塔莉亞眼中同時閃過一絲驚異,隨即又微微蹙了蹙額頭,將目光移向旁邊,仿佛有些討厭這樣的應酬。
“兩位高貴者都是我們的贊助人?!崩铉邔w行德投以歉意地目光,在他耳邊低聲道,“贊助了一萬金蘇勒?!壁w行德點了點頭,承影營在蘆眉的軍餉也是的這種金幣,一枚金蘇勒大約值一貫多交子。這趟拓殖南方商路,有助于對打破大食人對南方商路的壟斷的行動,如果能夠與撒哈拉沙漠南部的王公貴族加強聯系,削弱羅姆蘇丹國對這些諸侯的影響,這一萬多貫的贊助,確實不算多。和東方的文明古國一樣,蘆眉王公貴族對以夷制夷的把戲既精通又喜歡。
“這位是劉知遠,字廣志?!崩铉呃晃簧聿南魇荩つw黝黑的夏國人,笑道,“廣志也是從承影軍退役的,不但如此,還是辨識山川地形,探尋礦脈的大行家。”
“幸會?!眲⒅具h對趙行德拱了拱手,這時趙行德才現,他的左手帶了黑色革質的手套,似乎是義肢。承影軍的軍士多歷戰斗,戰死受傷都很常見。趙行德不禁臉色肅然,也拱手為禮,沉聲道:“在下趙德,幸會?!眲⒅具h知道他為何如此態度,微微笑了笑,他素來沉默寡,也沒再多說什么。
介紹過后,李邕將眾人引入花廳,賓主落座,仆役們端上新鮮的蜀茶。談起正事之前,李邕又再度眉飛色舞談論其在大食腹地的見聞,漸漸把眾人的思緒都帶到那個神秘的地域里。
“在與我朝交好的巴格達,我曾經見過郎中給疾患醫手足瘡病,只用從兩個陶罐里牽出來的銅棒一觸,那患處周圍一片都麻了,那巫醫運刀如飛,每當病患呼痛時,旁邊都拿那銅棒觸上一下。包扎完好后,病患的傷處才慢慢恢復知覺。神廟用那陶罐給神像鍍金,則十分均勻,遠勝尋常。我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邕口中滔滔不絕,手上連比帶畫,將周圍的劉知遠、曼殊爾和娜塔莉亞等人都吸引住了,更嘖嘖稱奇。
趙行德沉思片刻,暗道:“這陶罐莫非是古人的電池?”便問道,“那兩個陶罐,可是一個裝酸水,另一個裝堿水之類?!?
李邕搖了搖頭,低聲道:“等閑人難得靠近,大食人諱莫如深,我也不知?!狈磫栚w行德道:“趙軍使知道其中奧妙嗎?”
趙行德點點頭,沉吟道:“在書上讀到過,陰陽合生萬物,若是陰陽離分,則若高低之勢,稱為電勢。導之則生電流,諸多奇效,如致人麻木,給銅鐵鍍金,都在其中。所以猜測,那金屬棒使人麻木,又能鍍金,便是這陰陽離子和電勢的緣故?!彼D了一頓,看著李邕笑道,“也是一家之,做不得數?!?
“真乃奇書?!崩铉邍@道,“趙兄可帶在身邊嗎?”
趙行德搖了搖頭道:“少時得見,只當是山海經,早已不知去向。不過記得一些奇談怪論罷了?!?
“唉!可惜了,”李邕嘆道,“趙兄今后把記得的部分抄寫給我,等這趟商路打通后,我便沉下心來鉆研著陰陽離合生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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